良知才是上帝賦予人性的權勢。所以天主教會認為耶穌會是宇宙的國王,古代中國的皇帝也會尊稱孔子為素王。”
“Gee,dad你又參加什麼新的經文研討會了嗎,這一套又一套的,神父在周日的布道都沒有你這麼有煽動性。而且當年燒死哥白尼的不也是天主教會”
亨利笑了笑,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報紙。
“牛頓也許是最虔誠的神學家,但摩西分海都已經兩千年了,誰又說得準呢。”
“老爹,你老實說,是不是賭錢了。”
亨利不置可否,他清了清嗓子:“我是說,既然他在紐約,叫這渾小子趕緊瞧一下我這個老人家。”
亨利起身準備回臥室去,還是有些唏噓:
“他們毫無感激的吃著你做的早餐,抱怨著不想喝牛奶,不想吃蔬菜,然後準備長大後拍拍屁股,狠狠的傷你的心。”
但為人父母總要做最困難的事。
吉米往紐約總部找過他。
當時,一位負傷的女警官希望重啟他父親退役的警號,這是紐約警局的慣例,榮譽與責任的傳承。
那個警號卻是喬在最後犧牲時所使用的。
吉米從哈佛法學院畢業後走上家族的道路,但他也沒有接過兄弟喬的警號。
他隻是將喬的照片藏在帽子裡。
維恩的父親,是他骨肉中的兄弟。
他們從教堂的禮拜回來,想著多年過去了,或許他們也應該釋懷,至少不會讓他人發現端倪。
維恩卻逃走了。
繁華的商業區裡湧動著人潮,如天上的銀河一般流淌。
Nicky站在銀色的噴泉前,注視著歌劇院堂皇的宏偉拱門。
夜風吹在了她輕盈的肩膀上,她微微縮了縮身子,卻發現維恩已經站在她身旁。
維恩遞給她一件黑色夾克:
“這幾天溫差大,不要著涼了,我們今晚去哪兒?”
Nicky看著他襯衫上鬆散的領帶,不由咯咯地笑了起來。
維恩似乎瘦了不少,他的眉眼修長,在月光下顯得蒼白而冷峻。
“你看起來像是從一場畢業晚會上剛回來。”
“差不多。” 維恩笑著聳了聳肩,他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比著畢業晚會可無聊多了。”
這條繁華的大道對於行人卻是有些空洞。它光怪陸離的奢侈,從不屬於任何人,隻對遊客抱著一丁點窺探的興趣。
本地人哪有會來這些景點的嘛。
維恩發動了引擎,而Nicky好奇地摸了摸他的下巴。
“吉米叔叔以前也留過一個這樣的絡腮胡。"
維恩笑了笑,說了句沒頭腦的話,
“他加入了NYPD後都沒怎麼留鬢角,畢竟他還是個菜鳥嘛。”
Nicky的眼睛裡好像藏著亮晶晶的黑曜石,笑了起來:
“吉米叔叔聽到會傷心的,昨天他還在說你回到紐約實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