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急切地說道。“我哪有一錠金子,就算有…”
“是嗎.”牧羊人看著手裡的匕首笑道,“沒有金子,你的左耳就會被羅馬人割掉了。”
“嘿!西門”安德魯安德魯連忙叫住他的名字。
雅各和約翰若有所思,西門的耳朵有一段時間被弄傷了,他推脫是打魚的時候不小心被繩子打到了,看起來又與羅馬人脫不了乾係。
西門氣鼓鼓地離開了。
他行走在未開墾的田地上,仰望著星光璀璨的蒼穹,山風從身邊劃過。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兩道模糊的淚痕從眼角滑落。
“神啊,我的上帝,請讓這罪業結束,饒恕這罪人,讓他得以追隨彌賽亞的道路。”
他耳邊傳來一陣微弱的鳴叫聲。他低頭隻見地上躺著一隻灰色的小鳥。它身上還帶著稚嫩的絨毛,滿身塵土。
它原本應該在屋簷下溫暖的巢裡與兄弟姐妹相伴,卻不知為何掉落到了這裡。它孤零零地蜷縮著身子,在寒風中顫抖著。
西門沒有在周圍找到梯子,男人用手將它捧起,小心地放進了懷裡。
他實在太過疲倦了,索性坐在了一堆草垛前。
“來自拿撒勒的約書亞嗎?你的學徒宣稱你為彌賽亞。”牧羊人看著西門的背影問道,“施洗約翰曾經提到他在為上帝之子鋪路。”
“那你呢?”拉比溫和地反問道。“你又是如何看待即將降臨的彌賽亞?”
大雅各的手心出了一些汗,二人的語氣轉折到一個未知的地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聽下去。
“一個瘋子。”牧羊人輕笑道。
雅各和達太不得不招呼眾人離去,臨行前向拉比道了晚安。安德魯擔憂地看著牧羊人,在橄欖樹下的他是那麼的歡喜,此時又是如此的憤怒。
他的憤怒又因隨性,幾乎在攻擊著自己的靈魂。
拉比目送眾人遠去歎道:“神的意誌不可揣測,亦不可褻瀆。但若是你稱他為瘋子,想必是有原因的。”
維克多往篝火裡添了一些木柴,他直視著拉比的眼睛。
“如果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彌賽亞,那就顯出你的仁慈,不要讓安德魯在十字架上受儘折磨。”
他幾乎是哽咽道,“在這二十年裡,所有的故人陸續凋零。到最後,我甚至已經記不清西門的模樣,在約翰也被流放到拔摩島後,我回到了這裡。”
“這就是原因。我是瘋的,我追隨的拉比怎麼會清醒。”
拉比的眼中忽然濕潤了,他向著天空禱告了起來。
“這是我必須承擔的苦難啊,所有的罪都可以被時間原諒,我的罪卻將永無寧日。”
維克多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他望著這無邊的黑暗。在許久許久以後,在安德魯被釘死的那個前夜。安德魯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他對著前來探望的牧羊人問道。
“我這一生目睹了太多的奇跡,我最後的兄弟啊,他會和我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