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一把提起了二人,說道:“走,我們去群玉閣上說話。”
空在星海漫遊時,在一方以科技為主的世界中見過一種媲美恒星的武器。它自萬萬噸礦石中提煉出一點奇異,以這地上的塵埃,綻放出太陽般的光芒。
在提瓦特這片大陸上,元素沉降,又使得物質的分類極其純淨。
“哦?這就是你說的法子,以你提供的質能公式轉換這鳴霞浮生石的能量。”留雲真君分出了一道神念,“仙人皆是習得外景之法,以此壓縮空間,這臨界密度點並非不可企及,”
隻是她看向了凝光,這群玉閣橫壓七國,所費之大,幾乎如一個天文數字,不知這天權星是否舍得。
凝光思索不過一瞬,她向前一步,毅然道:
“我已決定,放棄群玉閣,鎮壓魔神。”
諸仙歎息一聲,留雲真君問道:“你可想好了。”
凝光看著這幾乎畢生的心血,一草一木皆是從沙礫一般積起的奇跡。
當初那個在漁村的撿貝殼的少女,如今統禦一方國度,俯覽七國眾生,而她的聲音卻愈發地堅定。。
“我是這執掌璃月的天權星,縱是舍了性命又如何。”
留雲真君也沒有想到這一代的天權星竟如此的剛烈,不過她還是點頭道:“既如此,爾等先撤去,旅行者可助我一臂之力。”
天衡山上,獨孤朔望著這直入九天的鳳鳴,垂翼如雲,展翅覆一國。
有詩道:鳳象者五,白者鴻鵠。這應該是留雲借風真君仙名的由來。
龐大的宮殿群此刻如草芥一般握在她手中,清風拂羽,托起這雪一樣的鳳凰遠赴星空。
章海將小孩子拽回隊伍中,千岩軍在前引路,魔神的威壓幾乎讓凡人舉步維艱。
他還未開口,天地之間十方俱亮,那金色的天幕幾乎像琉璃一般碎去了。
巨大的氣浪像海嘯一般碾壓過璃月港,早已破敗的城牆在這股力量麵前瞬間崩塌,無數建築被夷為平地。章海急忙將孩子一把蓋在身下,認命地閉上了眼。
但想象中的痛苦卻沒有到來。
澄金色的護盾牢牢護住了沒有防護的凡人,在浪潮過去後,有人驚喜的在隊伍中喊道:
“岩王帝君顯靈了。”
章海不敢置信地睜開了眼,看著這如神跡一般的護盾,心下也不由祈禱了一聲:
“帝君保佑。”
低頭卻對上了一雙幾乎純金色的眼睛,再看著這熟悉的岩障,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大叔,我的劍呢?”
獨孤朔吐出了幾口草葉問道。
章海一臉鄭重地取過背後的包裹,它被麻布纏繞地像一根樹樁。
“我已為劍器開鋒,但劍鞘尚未鑄就。”
獨孤朔起手握劍,碎布被鋒利的劍氣登時撕碎,現出秋水一般的劍刃。
“此劍可有其名。”
章海搖了搖頭,這般風雅的事與鐵匠可不怎麼搭邊。
“我本打算將其名作”斬龍”,如帝君的話本中,有蛟龍處斬蛟龍。”
章海聽他說道,“但離彆在即,劍鞘未成,不如叫“有悔”吧。”
劍身無風而動,少年以指為筆,扭扭曲曲地刻下了“有悔”二字。
千岩軍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急忙走到了二人身前,詢問道:
“小兄弟,是剛才受傷了嗎?”
章海看著這潦草的字跡還有些愣神,忙向他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無事。
少年起手舞了個劍花,劍身如鏡,似一彎新月升起,照見了一雙流金般的眼睛。
“一朝練劍,不就是為了今天。”他長笑道,“諸位,吾去也。”
少年禦劍騰空而起,化作一道純青色的劍光往海中而去。
千岩軍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的百姓又烏泱泱地跪下了一片,口中念念有詞道。
“仙人顯靈了,仙人保佑璃月平平安安。”
章海無語的回過頭,風中傳來了聲少年的令喝:
“劍來!”
“這小子。”
章海望著那天際的風暴。又看了看正在祈求庇佑的百姓。
“亢龍有悔,但願你能真的一往無前,平息魔神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