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邊。” 胡安指向橋對麵的黑暗角落，說道，“跟著我。”

拉斐爾緊隨其後，然而，當他們幾乎到達目的地時，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背後將他猛推了一下。他失去了平衡，前仆後繼，掉進了那汙濁的河水中。

拉斐爾嗆了幾口水，剛想浮上水麵，便被胡安用石頭砸了下去。

“你乾什麼？” 拉斐爾在水中大聲喊道。

“胡安站在岸上，高聲道，“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我……我……” 拉斐爾掙紮著回答，但河水嗆得他說不出話來。

“彆裝傻了。” 胡安冷笑著說。

拉斐爾對胡安難以言說維恩的交易理由。維恩說他可以信任這個流浪者，但孩子繼續向他扔石頭。

胡安沉默的看了一會，拉斐爾嗆了幾口水後，頭破血流的重新遊回岸上。

河水緩緩流入城市的黑暗之中，胡安嫌棄扔給他一件破舊的衣服。

“穿上這個。” 胡安平靜地說道，“至少你得有點樣子，彆指望我會直接帶你去見他。”

“沒有人會特地找一個乞丐。”他看著天色，坐在了橋上。“即便他是什麼厲害的頭頭。”

而維恩所圖的東西，一定會將這裡攪得天翻地覆。

“但他派你來，說明他又不是很在乎，或許隻是一時興起。”

如今是年末，一年中最隆重的時刻即將來臨。他們的集會將在蒙克魯的廢棄教堂內舉行。

乞丐之王將坐在曾經神父用來彌撒的祭壇上，接受他的臣民親吻他的腳背。

胡安的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異樣。

他多年來統治這個畸形的國度，卻無人知曉他是如何做到的。每個人在他麵前都心生畏懼，宛如傀儡。

他以為乞丐王有這種力量，早就應該統治著整個法蘭西。

拉斐爾似乎明白了這一切與維恩所尋找的東西有關。

胡安緊盯著這個男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維恩選擇了他，但他沒有太多好奇。

維恩做了更多不為人知的事情。胡安因此逃出了那個黑暗之地，但維恩好像又讓他走上了不歸路。他沒辦法怨恨，維恩對他的朋友一直是比較靠譜的。

如果不是維恩，這個乞兒早已成了巴黎街頭的屍骨。

他以為維恩能想起自己是一枚棋子就已經夠榮幸了，但維恩又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犯著貴族老爺的那種病，說著誰都聽不懂的話，沉迷在一個人的風花雪月中，又讓人捉摸不定。

這種無法無天的邊緣世界，從未引起他的興趣。他或許不能從拉斐爾身上找到更多線索，但他能感覺到風雨即將來臨。

不過城中的革命黨的反抗不休，如今亂世將至，他這條命又算什麼。

而維恩到底在乎什麼，他倒是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