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地用木勺舀起了粥,放到嘴裡的瞬間就感覺自己可以起飛了。
一般來說生病的人都是沒什麼胃口的,我之前也是這個狀態,昏睡了很久也不感覺有想吃東西的欲望,而且粥還是很清淡的食物……但是!蘇格蘭就是能這麼厲害,我感覺要不是我真的沒什麼力氣,簡直可以一口氣把這碗雞蛋粥炫完。
我眼淚汪汪地抬頭望著含笑看我的蘇格蘭,“蘇格蘭,你也太寵我了吧!”
我以為蘇格蘭準備的就是白粥來著,沒想到會是雞蛋粥,還是這麼好吃的雞蛋粥。雖然暫時沒有質疑、理解、成為(),但是我還是被這碗來自田螺帥哥蘇格蘭的雞蛋粥感動到了。
我吃完粥之後,蘇格蘭接過了空碗,送到廚房之後又坐在床邊拿著體溫計讓我重新測一□□溫。
我含著體溫計的時候,蘇格蘭還在慶幸:“看樣子並沒有太嚴重,還擔心你嗓子會說不出來話,燒會退不下來。”
我動了動喉嚨,還好,就是有些發乾,喝了溫水和雞蛋粥之後已經比我第一次醒過來時候好很多了。
“37.8度,還有些低燒。”蘇格蘭的眉頭再次擰起,從床頭櫃上拿起藥,從錫箔板中按出白色的藥片,“再吃點藥吧,把燒退下去。”
我搖頭拒絕:“我不要吃藥,都已經退燒很多了,我再睡一覺就好了。”
蘇格蘭滿眼不讚同,但拗不過我就是閉嘴抗議,他也不能在我清醒的狀態下強硬地掰開我的嘴把藥塞進去,最後他說:“那好吧,隻是過一會兒還要再量一次體溫。”
我點點頭。
他又說:“我等你體溫下去之後再走,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這個時候我其實已經縮回被子裡,都做好準備一會兒再離開溫暖的被窩跟蘇格蘭道彆了,是萬萬沒想到蘇格蘭居然會照顧病人照顧到這個地步。
我咂咂嘴,本就不清醒的腦子更加混沌,甚至有了一些大不敬的想法。
“咳,蘇格蘭啊。”
“嗯?”
我坦誠道:“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有點曖昧了。”
蘇格蘭:“睡覺吧。”
60.
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實際上是被蘇格蘭推醒的。
蘇格蘭應該是在我睡著之後就關掉了室內的大燈,點了一盞床頭櫃上的台燈,昏黃的燈光下蘇格蘭的棕發都染了一層溫暖的光暈,他臉上擔憂的神色毫不掩飾,語氣也有些焦急:“英子?醒醒,你又燒起來了。”
這是真的,因為我發現我的喉嚨徹底痛起來了,嗓子也是真的啞了。
“寶娟……”
“什麼?”蘇格蘭仔細聽了聽,顯然沒有聽懂,不過把沒聽懂我的話全部都歸功於是我的嗓子啞了的原因,“嗓子都啞成這樣了就彆說話了。”
“乖。”他說,“把藥吃了吧。”
我的嘴巴裡被塞了藥片,又被他扶起來半靠著喝下了溫水,才又躺下。蘇格蘭給我掖好被子,他的眼睫毛也很長,長長的遮住了眼底的情緒,讓我有那麼一瞬間幻視成他是真的在關心我。
蘇格蘭作為組織的狙擊手,還是獲得過基安蒂跟科恩好評的狙擊手,業務能力自然不必多說,而且也是很有組織裡的人的樣子。他隻是看上去很溫柔,但是實際相處起來的距離感還是挺明顯的,所以他能這麼照顧我……大概是真的擔心我會病死吧?
我有點感動了。
廚房裡的嘩啦啦的水聲時不時響起,我偏頭看著蘇格蘭在廚房裡忙來忙去,男人的身形挺拔,背影都能看得出動作乾脆利落,一看就是做慣了的人。
貓貓的腦袋就趴在床沿上看著我,棕黑色的眼睛目光專注。我想起蘇格蘭說過是貓貓不小心給他打通了電話,他才感覺我出事了過來看看……我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貓貓,輕聲問:“是故意的嗎?”
究竟是貓貓他太愛狗薄荷了,還是上天的安排,一定要讓蘇格蘭過來感動一下我冰封的心呢?
話說出來我就後悔了,因為我的嗓子實在是太啞了,嘶啞的聲音從乾澀的聲帶中滑出,跟一個夢想成為小提琴首席的人自信開拉結果拉出了彈棉花的聲音沒什麼兩樣。
“什麼?”蘇格蘭聞聲而來,他的手還非常自然地在圍裙上蹭著洗東西沾上的水,可惡啊,人夫感更強烈了,想娶!
“英子,你在叫我?”
我長出了一口氣:“算是吧。”
這個喉嚨是真的不中用,反正距離很近,我就乾脆用氣聲說:“幫我拉一下抽屜。”
我說的是床頭櫃那裡的抽屜,蘇格蘭不明就裡,但還是聽話地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和他進來時我東西亂放勉強能說上一句亂中有序的房間不同,那一層抽屜裡空蕩蕩的,隻有一把鑰匙。
我說了一串地址,語速很慢,力求蘇格蘭能聽懂每一個字。
“什麼?”
我把被子拉高,遮住腦袋,悶聲說:“那是我自己買的房子,誰也不知道,你如果有需要可以過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