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至親的人 遇神殺神,遇魔殺魔(2 / 2)

“各位鄉親”柳文安反身把柳二姐和莫姚春往後一推,抓緊機會提聲高喊:“來敵不足十,想報仇的跟白發孝子一起殺敵血恨。”

徹響荒野的聲音仍拉不四散潰逃的申城人,有漢子猶豫回顧,卻被家裡人則哀聲怒罵拉走,也有耳充不聞埋頭苦跑的人,最終還是數百個有家破人亡的敢死者聚在柳文安身旁,握緊手中簡陋的武器,視死如歸地的仇恨著越來越近的鐵騎。

遠處十騎的馬蹄踏出‘隆隆’聲響像衝撞而來的重型坦克,卷起塵埃重重地踏在眾人心窩上。離得近了還能清楚地見來敵粗糙油膩的臉,眼裡儘是見到獵物時的暴虐光芒,獰笑著張嘴發出‘赫哈赫哈’怪音。

柳文安握緊爺爺留下的大刀,在馬蹄帶起的塵煙滾滾下,腿肚子止不住地顫抖,緊張恐懼下腎上腺素狂增,呼吸變得又急又短,因緊張而擴大的瞳孔現出娘親和奶奶倒地的身影,瞬間眼底血色蔓延,心中升起的刻骨仇恨硬生生地壓下生理反應變得堅毅瘋癲,見到飛騎的全貌直衝上去,眼神凶狠地盯著目標,大喊一聲,用儘全力將手中大刀作標槍投射出去,插在正在奔馳的敵馬上,駿馬發出慘烈的嘶鳴聲,前腿一軟將背上鐵勒騎兵重重摔出去。

戰鬥激烈炸響,牛人燕掙開弟弟的攙扶,注視著與鐵勒人撕打在一起的白發人,急聲讓讓侍衛上前相幫:“快,彆管本王,去幫忙,去”

其餘被柳文安號召對敵的流亡人,紛紛拿舉起手中鋤頭、棍子、擀麵杖......一擁而上,手上什麼都沒有的則撿起石頭學柳文安朝鐵勒騎兵砸去。

為俺妻兒報仇

賠俺爹的命

是你們搶了我家,燒我房舍.....

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於生者,故不為苟得也......

縱馬的騎兵像炮彈一樣落入人群,肆意踐踏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戰場上被逼到絕境的流民抱著同死的心衝向鐵勒人,一人打不了兩人,兩人不行一起十人同上,總能收了鐵勒人的命,報父母妻兒的仇!家破人亡的恨!

戰場中心打頭陣的李大爺頸上青筋爆露,憋著勁把手中鑼鐺舞出殘影,喊出粗糲激昂的命令:“外擊外擊,斜上刺”

僅餘十來根的白杆長矛在洪大爺的招呼下,準確地刺中躍至半空的馬匹肚裡,血滴滴滴的順著長矛落在洪屯男兒身上,渾身肌肉繃起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大吼:“殺!”

‘砰’馬兒帶著哀鳴摔在地上濺起塵灰,洪屯人一擁而上將摔在地上將將起身的鐵魁漢子捅了個對穿,又迅速列陣成殺陣衝向下一個敵人。

如此乾脆利落的殺敵場景,讓遠處躲在侍衛身後的牛人拾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咂舌道:“他們真是下鄉人這麼厲害?都會軍中列陣迎敵。

侍衛舉刀小心警惕危險,聽到大人感歎認同的點點頭,確實驚奇,畢竟那群人一看就是鄉下漢,沒想到這麼猛,真是……正想著突然就被前方心驚的大喝聲打斷!

“給我死!”

聲音太過攝人耳目,戰場上混戰成一團的人動作一滯,不由自主轉視一看,儘皆俱驚,這這這.......哪來的好漢?

竟然連人帶馬給.....給給.....給舉起來了!

循聲看去的侍衛手一抖,吧嗒一聲,刀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嘴張成圓形,一條舌頭了打結,哆哆嗦嗦道:“屬下…屬下出現幻覺了?”

不,你沒有!

牛人拾無意識抓緊侍衛胳膊,心裡瘋狂大叫自問:本王真沒有出現幻覺???

獨處在戰場中心的柳文安一臉癲瘋的狠意,喉嚨裡吼出陣陣低嘨聲,瞪大眼眶,太陽穴鼓出,雙臂膨脹似大腿,皮下青筋像蛇身閃現,一根根地爆繃手背上,雙手撰住馬蹄子兩腳使力,大喝一聲以一種不科學的方式連人帶馬地舉過頭頂,眼上布滿血絲,銀發紅眸,像隻入魔的殺神,凶戾地盯著上頭,要將人摧皮剝骨,吞噬殆儘。

馬背上的鐵勒人驚惶大喊:“是皮室(金剛)”

鐵勒人原本興奮的臉上沁出豆大的汗珠,眼前的視線在底下白發人的使力下開始天旋地轉,揮舞著彎刀想要刺敵卻找不到敵人身影,驚慌失措下鐵勒人咬牙棄馬下跳,決定落地後刮殺此人,割下頭骨製成酒杯作為自己的勝利品,以報侮辱之仇,沒想到剛落地就被從天而降的馬身重砸在身上,來不及慘叫就咽了氣,隻留下一隻握刀的手留在寒風中微微顫抖。

畫麵被柳文安驚人的行為按下暫停鍵,人人像延遲飄紅地哢嚓哢嚓挪轉頭顱,山川大地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不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靜溢中隻有冷冽的北風卷起血腥氣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