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衣服往旁邊的玻璃櫃上一甩,叉著腰道:“乾嘛?”
馬爾福自然地走到我身後,不要臉地上手扶住我的腰,低頭靠近我的肩膀,調侃道:“你的臉都紅到腰上了。”
亂七八糟的各種回憶又被他的聲音喚起,壓下去的羞恥感像被點燃似的在我身體裡爆炸。我使勁掙紮,故意把指甲掐進他的手背,出其不意地狠狠抬起膝蓋,朝他踹了一腳。
他悶哼一聲倒了,還不忘抓著我的手腕一起同歸於儘。
而我的腳不幸掃到了什麼東西,待我還沒反應過來,馬爾福忽然詐屍般翻身把我壓在下麵。
“咚”得一聲,玻璃碎了一地。
我揪著他的衣襟警惕地盯著他。
三十公斤的全身鏡正中馬爾福的腦袋,他痛得滿頭大汗,半晌沒反應,死死地閉著眼睛,憋著痛。
而他寬大的手墊在我的腦後,五指漸漸並攏,陷入我的發間,頗有警告之意。
他抬起頭來看我,咬牙切齒地問:“海倫·奈特利,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當寡婦?”
我尷尬地揚起手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血:“呃——倒也不用這麼急。”
馬爾福暈了,我懷疑是被我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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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太好的時候,我喜歡上班,越忙越好,最好能忙到把所有糟心事兒忘得一乾二淨。
德拉科·馬爾福三天沒回家了,本身沒什麼稀奇。隻是昨晚我問他要一份公司季表做股市參考時,他竟然拒絕了?
若是因為我踹得狠,那他也太小肚雞腸了。
惱火的是連著三天,他更新了自己的社交賬號。
內容非常簡單:當日晚餐照和......定位。
想讓我去哄他?
夢遊呢。
我無聊地轉著圓珠筆,抬眼望向牆上的鐘:【薩姆森·安東尼 外勤】
新一屆的傲羅名單昨天徹底定下來了,薩姆森·安東尼等四個霍格沃茨應屆畢業生被留了下來。
上頭的算盤打得非常完美,四個學院各留一個,雨露均沾。可我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被刷掉的人裡有兩個斯萊特林和一個格蘭芬多能力出眾,他們原本應該留下來。
我想這不會是格蘭傑司長的意思,一定是有什麼人乾擾了這場傲羅選拔,導致了如此愚蠢的結果。
至少他們不應該給我配一個連打字機都用不明白的小獾!(僅指我麵前這隻)
小獾哥抓耳撓腮地正在想辦法算出一組數據,因為手心出汗,期間鋼筆滑落三次。他的耳垂通紅,金魚般的眼睛偷偷瞟我幾眼,看起來非常緊張。
我的耐心正在流失,真奇怪。我今天就是特彆不耐煩,手上的魔杖往桌子上敲了三下,儘量壓低情緒。
“親愛的,新人實操手冊第80頁。”
“好...好的,奈特利小姐,我會學會的。”
“你最好背熟了,尼克組長的脾氣更差。”
小獾哥哆哆嗦嗦地退下了,背影有些滑稽。
耳畔傳來了弗蘭克咯咯咯地笑聲。
“我覺得你要不是擺著張看守阿茲卡班的臉,他也不至於太緊張。”
我瞥了他一眼,回頭看著窗子上映出的臉:眉頭緊鎖,眼神冷漠,表情裡透出連腮紅都掩蓋不住的不爽。
好像確實...有點凶。
我打算拿口紅補個妝,增加點氣色,不巧,波特先生從辦公室裡出來了:“加西亞,今晚碼頭巡邏的事情交給誰了?”
弗蘭克·加西亞回道:“薩姆森·安東尼,尼克組長定的人。”
波特先生思考了片刻,叮囑幾句越過我出去開會了。
我關上口紅蓋子,湊到弗蘭克身邊好奇地問:“碼頭巡邏?”
弗蘭克一下子聽懂了我的問題,小聲說:“法國魔法部給的消息,有非法組織可能這幾日晚上會在碼頭做交易。”
“什麼交易?”
“一批神奇動物。”弗蘭克的聲音漸漸明亮起來,“後麵的內容涉及到保密文件,你還是彆知道了。”
哦,懂了,和狼人事件有關。
昨晚馬爾福的定位也在法國,這不會跟他有什麼關係吧。
看著遠處電梯裡波特先生的背影緩緩上升,我覺得自己辜負了他的信任。
他說過讓我好好盯著馬爾福,可我這幾天沒放在心上。
難怪剛才波特先生都沒和我打招呼。
為了鞏固飯碗,我拿出了手機,深呼吸一口氣,按下撥通鍵。
電話那頭的男人語氣冷淡地吐道:“說。”
我聽見了嘈雜的草坪修剪聲,白孔雀的叫聲,他疑似回了馬爾福莊園。
我問:“你不是在法國嗎?”
馬爾福輕笑一聲,自以為是地說:“海倫,你這是在查崗?很好,你比之前像個妻子。”
我差點一口咖啡噴到桌子上,莫名覺得可笑,到底是什麼令電話裡的男人如此自信。
可為了飯碗,我忍了。
“你說的對,我們不能再那樣相處下去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夫妻本是同林鳥。”
馬爾福語調上揚,意味深長地接下了後半句,“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聽出了他的懷疑,堅定地騙道:“我們之間,沒有下一句。”
那頭的男人好像對這句話很滿意,“你有這樣的覺悟,我很欣慰。”
我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繼續套話,講出了戀愛時期吃醋少女的語調:“所以,你在哪?都跟哪些小姑娘在一起呢?”
馬爾福正中下懷:“公司團建,你要來嗎?”
掛斷電話,他立刻把地址發給了我,說是晚上落腳的地方:
蘇格蘭格拉斯度假村
翻過一座山便是貝基亞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