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五.Knightley
我花了足足五分鐘消化腦子裡所剩無幾的畫麵,告訴自己這隻是很平常的酒後失態,千萬彆放在心上。
我們沒做,我們沒做,我怎麼會放著新鮮的小男生不睡,來睡馬爾福呢?
我手腳並用的爬到衣帽間,在全身鏡前站起來:自己的睡衣睡褲,整整齊齊的扣子。
掀開衣服,脫下褲子,皆無奇奇怪怪的小草莓。除了腰疼頭脹,一切安好。
察覺到沒有明顯異樣後鬆了口氣。
兩人蓋上被子抱著睡一覺罷了,要不然就是——
放進去了沒感覺。
但是這種情況應該微乎其微。
我不得不勾起一段羞恥的回憶,此時顯得尤為深刻。
當年我還在霍格沃茨上四年級,同寢室的兩個作死姐妹非要拉上我去夜遊廚房吃宵夜。
我在學院裡算個優秀學生,一般錯事拉上我,最後差不多得個口頭警告。
他們稱之為是:一些優等生的特權
(此條對尊敬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無效)
然而那天比較倒黴,吃完返回寢室的途中,眼見都快到地窖了,我們突然在轉角處看到一束光,腳步聲隨之而來。
很重,很穩,聽著像是尊敬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
頓時,我的好室友們抱頭逃竄,把我落了單。
雖然我的魔藥學沒拿過不及格,但是對尊敬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始終保持敬畏之心。(我現在提到他仍然會加上“尊敬的”)所以我也急了,哈腰踮起腳,摸黑鑽進了一個開著的房間。
映入眼簾的是一整個冒著熱氣的池子,池子中央有一串點著蠟燭的枝狀吊燈,暖黃幽暗的光灑在浴池裡,星星點點。浴池的周邊用的都是雪白的大理石,牆上有一副金框美人魚畫像。靠邊有幾把躺椅和放衣服的架子。裝在牆上的水龍頭每個都鑲著不同色的寶石,唰唰流下彩虹般的熱水,霧氣騰騰,宛如仙境。就跟我爸爸在避暑山莊的彆墅一樣豪華,隻是奈特利家的池子更加羅馬風一些,用的黃金飾品比較多。
可我沒時間在這兒多觀賞,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猛然意識到腳步的主人是往此處來的。
他先敲了敲門,確認裡麵有沒有人在。
我對他的行為感到詫異,卻躲在衣櫃與床簾的縫隙裡,不敢吱聲。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隨即被鎖上。
我盯著另一邊窗戶上影子——來人穿著校服,胸前隱隱能看到一枚象征身份的徽章在反光,同樣標誌性的特征是那一頭全學院獨一無二的鉑金發色。
斯萊特林學院級長:德拉科·馬爾福。
恍然大悟,我被困在了傳說中的級長澡室,被迫偷看自己學院的級長洗澡。
水汽氤氳,我辨彆不出馬爾福的表情,但是他脫得很快,甩開外袍後,扯開裡麵的白襯衫,非常焦慮和不耐煩。待他開始解皮帶,我將視線轉移到地上。默念三遍:我是淑女。
“噗通”一聲,他入水的聲音掀起一陣燥熱,吹過來的熱風引得我心跳加快。
我聽見他深深呼出一口氣,裡頭仿佛有許多怨言。
我覺得他這陣子可能過得不太順心,不然也不會在接下來的十分鐘裡罵了五次“哈利波特”,三次“羅恩韋斯萊”,一次“赫敏格蘭傑”,模模糊糊地應該還有一個人,但是他始終沒說出完整的名字,提到他的時候聲音顫顫的。有時候我感覺他委屈得快哭了。情緒上來之際,他拍打一下水麵進行發泄。熱水濺得到處都是,湧出來的水流到了我腳下。
他的狀態很糟糕,放在平時,我應該會出去勸他找個心理醫生瞧瞧,可他是德拉科·馬爾福,搞不好會找人揍我。他有兩個跟班,人高馬大,每天跟保鏢似的跟在左右。
一刻鐘後,他終於安分下來,呼吸漸漸平複。
我被熱氣蓋得昏昏欲睡,眯起眼睛打算小憩一會兒。
畢竟一時半會兒這家夥應該不會走。
小少爺心裡苦,我可以理解。
就這樣我縮成一團意識處於半清醒的狀態,之後再次讓我蘇醒的是一段詭異的呼吸聲。
這聲音與剛才氣呼呼的怨氣大有不同,而是斷斷續續,長短不一,類似於低沉的喘氣,混著一絲...性感?
我迷惑地把眼睛睜開瞄過去,頃刻間像是被滾燙的水澆了頭頂般,熱得出汗。
浴池的岸邊,身材姣好的學長披著浴巾慵懶地躺在椅子上,雙眼微闔,手臂動起來頻率很快。
他長得很帥,這是公認的,所以我覺得他乾起這事兒來一點也不猥瑣。
但是畫麵感極強。
我下意識捂住了嘴巴,繃緊神經,隻敢留縫式呼吸,胸貼膝蓋,兩條腿夾得牢牢的。
時間度分如年,我在震撼中觀看完了他人是如何享受直白快樂的小電影。
空氣裡漸漸染上了他獨有的氣息,曖昧不堪。直到天亮,他才離開浴室。
我把滾燙的自己從沸水中拔出來如同做了一場大夢,水汽嫋嫋不絕地升騰,燭光滅了,稀薄的空氣漸漸清新,窩在角落中的女孩站起身,與現在鏡中的女人重合。
我鬆了口氣,結束這段羞恥的回憶,穿好衣服,安撫自己:幸好幸好。
至於是幸好沒被他發現還是幸好昨晚沒跟他上、床,我認為,兩者皆有。
“我發現你是個悶騷啊,海倫。”
馬爾福倚在門框上,悠閒地端著咖啡抿了一口。
“昨晚你可是對我愛不釋手啊。”他故意將端著杯子手往上抬了抬,“我可是好好聽了某人的話,一早就把指甲剪了。”
我被他的舉動吸引了過去,注意力全在他指骨分明的手指上,依稀記得昨天的指甲是長出指腹的狀態,現在整整齊齊地與指腹持平,一看就是被精心修剪了一番。
頃刻間,腦子裡的斷片被魔法接上般清晰了,我明白了“愛不釋手”的言外之意。
所以那若即若離不確定的舒適感,是因為塞進去的是這個嗎?
我想起了麻瓜富婆群廣為流傳的一句話:“人越大,越孤單,越孤單就越變態。”
像是看破了我的囧樣,馬爾福一臉得意。
我頂討厭他的笑,尤其是現在昂著下巴,上眼皮微闔地望著我,明顯在幸災樂禍。
剛從羞恥爐出來的我比較應激,二話不說從手邊的架子上撈起一副墨鏡扔了過去,罵道:“你才悶騷,你全家都悶騷!”
德拉科沒躲開,空著的手輕易接住了墨鏡,嘴角揚起一抹狹意的笑,意味深長地說:“對啊,這家裡兩個人都是悶騷。”
“......”我回過頭在衣櫃裡找衣服,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
“為什麼不說話?”他走進來,把墨鏡架回去。
“跟你學的,我樂意。”
見他離我越來越近,我胡亂從衣櫃裡拿出一條墨綠的長裙,準備逃離這裡。
“海倫,”馬爾福的長腿稍一挪步,穩穩地擋在我麵前,咖啡一滴不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