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其二十八.Knightl……(1 / 2)

其二十八.Knightley(下)

三頭狼人率先攻擊了車頂,車廂內部震天動地,地板延出幾條裂縫。

橙色火焰滑過身側,一團巨大的黑影高高跳起,我用幻影顯形驚險躲過,抓住車門把手,踩在軌道上,風雨呼嘯,腳底有些打滑,不易於支撐。

“海倫!”在車內保護學生的加西亞匆匆趕來,從破碎的窗口探出身子,抓住我的胳膊,拖拽進車內。

“破了衣服而已。”我揮開他上前扶我的手,捂住被狼人爪牙撕破的袖管,用力向下一拉,整條胳膊露出來,完好無損,把破袖子扔在地上,根據頂上的情況,預告噩耗一則:“再這麼拖下去,都得消耗死......你那怎麼說?”

“我去確認了,議會暫時沒有受到影響。”加西亞跟著我疾步前往車頭內部,“為確保這不是調虎離山,波特先生說兩小時議會完全結束後才能來增員......三頭在我們人數的可控範圍內。”

我停下腳步,細細回憶著剛才交戰中狼人的移動軌跡是否有不對勁的地方,我摸著光溜溜的手臂,“波特先生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三匹狼人在把我們當玩具球耍來耍去,也想要拖延時間......你去通知上麵的夥計們,全部擊殺處理。”

不能讓他們如意。

加西亞抓住我的手腕,我看到他雙目震驚:“部裡規定那些狼人一頭都不準死,你忘了嗎?”

“我知道。”

“那你還?”加西亞憂心忡忡,壓低聲音,“這會影響你年末評級,尼克也盯傲羅辦管理員的位置很久了……”

“升職各有命,我不在意。”

另外,當初這個規定是為了保護麻瓜失蹤人口,但現在未找到讓他們從狼人狀態恢複原狀的方法,抓到地牢裡也隻能痛苦的維持獸人形體。

“弗蘭克,做過有軌電車難題嗎?”我把手腕從他掌心裡抽出,冷靜與他解釋,“對比這一車學生,魔法部的未來,還有傲羅辦同事的安危,那三隻狼人顯然作惡多端。”

退一萬步說,我根本不認識這三名麻瓜。

“出了事兒我會抗,”我再次站定,回過頭下令,“立刻擊殺......用死咒。”

免受痛苦,一擊斃命。

加西亞杵在我身後,神色猶豫,我知道他在擔心我可能會丟掉職稱。

於是,拔高音量凶了凶他:“我最煩婆婆媽媽的男人,還不快去!”

他緊緊抿著唇,一個蹬腿翻出窗口,上方傳來急促的跑步聲。

雨勢越來越大,鋪開一張空氣稀薄的水牆,烏雲忽響雷鳴,照亮火車擋風玻璃,裂痕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等待圍獵。

緊接著,碧綠渾濁的帷幔覆蓋水牆,一共亮了三次。

狼嚎聲戛然而止。

一具灰黑的軀體滑下擋風玻璃,墜入幽幽深穀。

我撐在車頭操控桌上,手杆再次自動運作搖晃,蒸汽機緩緩鳴笛,特快火車恢複魔力。

垂頭閉了閉眼,默哀送他們離去。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颶風的聲音,響起一道男聲:“彆動。”

有東西抵在我的後腦勺。

看到擋風玻璃上的影子,我緩緩舉起兩隻手,回頭。

“你壞了我的好事,奈特利組長。”薩姆森·安東尼說,他穿著黑色鬥篷,一張蒼白冷漠的臉,聲音比平時要低沉。

“魔杖。”

我隨他的意,扔掉了魔杖。

列車漸漸加速,雨水與冷風透過敞開的車長室側門刮入,整廂濕淋淋,溫度驟低,車頂油燈吱呀吱呀響。

“海倫阿姨……”略微顫抖的語調從安東尼挾持的男孩嘴裡說出來。

斯科皮小臉煞白,遠遠看去,脖子上有掐痕,校服淩亂,是他努力掙紮過的痕跡。

視線重新回到男人臉上,我道:“安東尼,你果然不是省油的燈。放走阿茲卡班的攝魂怪,故意演了出因公墜崖重傷的戲碼,降低傲羅辦的同事們對你的顧慮。”

“可我沒打消您的懷疑,隻能先下手為強了,奈特利組長。”

斯科皮仰著脖子,扭身抵抗。

“安靜點兒,小朋友。”安東尼卡住了他的腿。

我思忖片刻,道:“說說吧,你的條件。”

“再做一次有軌電車難題如何,組長。”安東尼站在車門前,背後深綠的樹木向後退,兩步之遙的深穀不見底,他看著我,“我需要一名人質,你和你的繼子,請選擇。”

我試探他的意圖:“你們的目標是德拉科·馬爾福?他能替你們做些什麼?”

斯科皮忽然像是找到出氣的縫,插嘴大喊:“我爸爸一定會殺了你——唔!”

“大人講話的時候小孩子不準插嘴,你媽媽沒有教你嗎?”安東尼的手臂再次壓住他的喉嚨,帶著嘲諷的微笑,“哦,對不起,馬爾福少爺,我忘了你的母親阿斯托利雅·格林格拉斯已經病死了,瞧瞧,你的繼母好像不想替你受罪。”

我皺眉頭,銜上安東尼不懷好意的目光。

他繼續刺激著斯科皮:“真可憐,成為了沒媽的野種……哦!”

正當我找準時機準備蹲下動手時,斯科皮猛地爆發一股勁兒,一條腿掙開大人的鉗製,蹬在他的皮鞋上,怒道:“不準喊我母親的名字!”

安東尼·薩姆森失去平衡,緊緊拽著斯科皮一起向車外仰,即將高空跌落。

“啊!”

“斯科皮…….!”

一切僅發生在瞬間。

我推回了斯科皮。

而手探出去救人的那刻安東尼抓住我另一隻手,一同拽下深穀,

雨水刺進眼睛,失重感撞擊我的天靈感。

安東尼鎮定念咒:“門托斯。”

藍光中,天旋地轉,幾秒鐘驟然靜止,世界變成銀白色。

一根根冰柱垂下來,如同透明的水晶,洞窟能聽到外麵風雪呼嘯。

背部降落凹凸不平的冰石,疼痛沿著脊椎向下擴散,我覺得連同肚子裡的內臟都在震動。

安東尼急急忙忙四腳並用得爬起來,用魔杖對我下束縛咒,威脅:“老老實實待在這裡。”

四肢難解,我試圖翻身利用肩肘發力,坐起來時,腹部傳來一瞬異樣的墜疼。

這感覺令我不由發慌,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好像忘記了些事。

可當下沒有時間多想,我觀察冰窟四周的構造,山岩石縫外,冰天雪地,氧氣稀薄。

我被困在了雪山,體溫正在快速下降,呼出白霧宛如此時我混沌的大腦。

我告訴自己必須清醒些,不能就這麼凍死。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越來越近,兩個人影沿著冰窟小徑朝我走來。前麵的人披著厚重的鬥篷,步態傾斜,有些跛腳,一手拄拐,一手拿著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