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如果不知道或者不想回答,直接說跳過也沒關係,是我們勉強你了。”穀崎直美安慰道。
“......”佐田真由美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半響她聲輕如蚊地說:“我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麻美子已經死了......”
“她回來的第一天,我以為我隻是做了一個噩夢......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麻美子......不,它的一舉一動都和麻美子一模一樣。無論是語氣還是撒嬌的口吻......”佐田真由美低下了頭:“我發現噩夢才是現實的是因為......”
她縮瑟地更深了,肩膀不斷地顫抖著,眼睛望著桌上茶杯裡的茶梗,仿佛陷入了被形容成噩夢的那一段回憶。
察覺到女孩的不對勁,細心的穀崎直美當機立斷放下了文件。
比佐田真由美大不了幾歲的少女輕柔地拍著小女孩的脊背:“沒有關係,實在不想回憶的話,我們跳過就好了。”
“不,請讓我說出來,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在那麼危險的時候帶麻美子出門的話......”佐田真由美抬起頭時已經滿目淚光:“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那天因為是霧天,所以媽媽推遲了和我們的約定,但麻美子對這次的野餐很期待很期待地樣子,所以我就偷偷帶麻美子出去了。”
“她死在我的麵前,被車軋死的,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佐田真由美的聲音哽咽了起來:“我好害怕,我逃回家了,放著麻美子的屍體不管我逃回家了!”
“可是一切就像做夢一樣,第二天麻美子笑著喊我起床上學......”
穀崎直美一時之間想不出安慰的話語,親眼目睹妹妹死在自己麵前,因為自己的逃避就連屍體都被不知名的東西玷汙,甚至因此引狼入室害死了母親。儘管以穀崎直美的角度來看,這一切都不能怪在佐田真由美頭上,但在當事人眼裡,全部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不曾帶妹妹出門,一切都不會發生。
如果她負起責任,而不是放著妹妹的屍體曝屍荒野,一切仍然不會發生。
國木田獨步撒完了被武偵宰戲耍一整個委托的氣後,拿起穀崎直美放在桌上的文件坐回了座位上。
雖然剛才在揍宰,但他也是有聽見了全部過程,刷刷幾筆把佐田真由美的說辭寫上。
見負責佐田真由美的二人都回歸了工作崗位,穀崎直美叮囑了兩人幾句態度放溫柔一些的話語,給佐田真由美擁抱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
時不時抬頭擔憂地看兩眼佐田真由美。
特殊時刻,武裝偵探社就沒有閒著的人——江戶川亂步舉起波子汽水裡的彈珠放在了燈光下——除了暫時沒有用武之地的大偵探,武裝偵探社就沒有閒著的人。
國木田獨步翻到文件的下一頁。
“下一個問題,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你給我們發布的委托內容是‘身邊在短期內出現了一則怪談「白霧是死者國度的道路,身處白霧可以提高通靈的成功率與死去的親人交流」希望貴社調查一番是否確有其事以安民心’,真由美,你為什麼要提起這則怪談呢?”
原本在國木田獨步的猜想中,佐田真由美是為了防止偵探社被佐田美都的理由勸退,所以耍了點小聰明換成了與事實相似但不同的委托內容。
不料,佐田真由美聽到這句話後兩眼茫然地否認了自己發布了這則委托:“我確實給偵探社發了消息......可是我寫的是‘這裡發生了異常現象,請救救我’......”
“您口中的委托......不是我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