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鄔溫彆看著實在是太乖了。
就很招他這種壞蛋的欺負。
5.
莊彧欺身,胳膊肘壓上被食盒堆滿了的桌子邊沿,湊得離鄔溫彆近了些。
“才上班幾天,就惦記著員工福利。”
莊彧微垂眼望著鄔溫彆,嘴角噙著抹若有若無的笑,配上他那雙異於常人的金色豎瞳,乍一看感覺像是譏嘲,但細品就能發現,逗人的姿態是明晃晃的,甚至語氣裡都還有點寵溺。
讓咖啡館內彌漫的咖啡獨特的苦香味都變得更為繾綣。
莊彧懶懶地問:“鄔同學,你做了什麼值得獎勵的事嗎?”
莊彧的聲音也很好聽。
低低地,沉且帶著磁性,又不是故意揉捏造作出來的,而是天生這樣低沉的嗓音,讓人聽了耳朵發癢,撓一撓就能發紅發燙。
鄔溫彆望著莊彧,沒說話。
莊彧也看著他,神態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那樣的姿態,也沒說話。
6.
許久的安靜後,鄔溫彆認真道:“老板,這是員工福利,不是員工獎勵。”
莊彧輕哂:“你倒是挺會摳字眼。”
鄔溫彆還沒說什麼繼續爭取,就聽莊彧懶懶地道了聲:“伸手。”
他下意識地把手伸出,黑白色的手繩的編織手繩就掛在了他的手腕上。
莊彧沒碰到他的手,把手繩拉緊,就放下手。
鄔溫彆摩挲了下手繩。
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但摸著觸感很好,編得也很潦草,還有些地方“炸線”出來,看得出來編的人手藝不精。
所以鄔溫彆說:“老板,這是你編的。”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莊彧:“?”
他撩起眼皮,幽幽:“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擅長這些?”
鄔溫彆默了默,莊彧又輕嗬了聲:“不喜歡還我。”
話是這麼說的,莊彧卻沒有向鄔溫彆伸手。
鄔溫彆也第一時間就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把手繩壓在掌心底下:“不要,這是我拿頭發換的。”
“你隻是剪了一縷頭發然後得到了一個拿你頭發編進去的手繩,還是你想要的……你付出了什麼?”
“……那我再剪一縷頭發給你?”
“?然後你再換一個手繩?”
“咳。”
鄔溫彆先是心虛地咳了聲,再理直氣壯道:“老板,你比我大,你都說你是盤古開天辟地就誕生活著的了,那我這十八年在你眼裡根本算不了什麼,你該讓讓我。”
莊彧:“?”
他很想問鄔溫彆到底是誰在喊誰老板。
但話根本沒到嗓子眼,莊彧就輕嗤了聲,點點他麵前的食盒:“閉嘴吃飯,食不言寢不語。”
鄔溫彆高高興興地鬆開手,乖乖說好。
7.
做了幾天兼職,又跟謝約爾和沈涉兩位室友交流聯絡了幾次感情後,鄔溫彆也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堂課——民俗專業的公開必修課,給大家講民俗概念的。
報這個專業的人意外地還挺多。
就是鄔溫彆走進大教室時,差點懷疑自己走錯了,以為這裡是表演係的,因為全是俊男靚女。
讓人不禁抱頭大汗。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鄔溫彆到時教室裡很安靜,隻有大家小聲的說話聲,不是那種大喊大叫。
讓他又不禁感慨果然高學曆就是不一樣,不會像觀裡那些麻雀一樣,沒日沒夜沒完沒了地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鄔溫彆覺得自己終於有被知識浸潤的實感(?)
他找了個角落坐下,沒多久就看見教授來了。
教授也很年輕,而且長得很帥,戴著金絲邊眼鏡,個頭高挑,還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褲,袖口半挽,很是溫文爾雅的打扮。
但他的長相有幾分很難形容的高貴感,像是什麼精貴的“物件”。
上課鈴響後,教授道:“同學們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席扶。”
他轉身在黑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是民俗學教研組的組長,正級教授,歡迎你們選□□俗學。”
8.
這堂課比鄔溫彆想象得還要輕鬆,大概就是先講了一下關於民俗的概念。
不過也說了一些讓鄔溫彆陷入沉思的東西。
以至於他下了課後到咖啡館時,不禁搜了一下草莓大學,去確認這的確是一家正規的大學。
“課感覺怎麼樣?”
莊彧遞過來一杯給鄔溫彆做的咖啡,順便看了眼他的手機,微挑眉:“你這是什麼問題,‘草莓大學真的是正規大學嗎’?”
他含笑問:“遇見什麼問題了?”
鄔溫彆看向莊彧,實話實說:“今天上課,我感覺那個教授……”
他頓了頓,鄭重且難言地“嗯”了聲,然後道:“有點精神不正常。”
莊彧示意他繼續。
鄔溫彆:“他說民俗是因為神明和巫術衍生出來的禁忌與習俗,不隻是針對人類,還有諸位妖魔鬼怪。”
他語氣複雜:“老板,這教授是學民俗學得有點魔怔了嗎?”
莊彧回憶了一下,民俗學的主教授是席扶,也就是負屭。
他倆可能真的和這九兄弟過不去了。
莊彧勾起唇:“是。”
他語氣無比溫柔,像是在哄孩子似的:“這學校裡有很多不正常的人,你彆理,當作沒聽見就行。”
鄔溫彆眨眨眼,望著麵上難得出現柔和之色的莊彧,慢了不止一拍地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