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今日宮中舉辦賞花晏,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太子理應不會去後花園的。
可陳予仗著家裡的權勢,把沈鈺騙去羞辱了一番,往日也不是沒有。
但今日卻吃了虧,掉了隻耳朵,紗布將半張臉都包了起來。
陳予目光猙獰,死死的盯著前方恍若那便是沈鈺。
小畜生敢傷他,他定要將她的眼睛挖出來。
突然門被打開,陳予見是自己的父親,心底湧上陣陣委屈,但更多的是憤怒的指責:“爹!你為什麼不幫我!我變成殘廢了你知不知道!”
臉上的贅肉隨著怒罵的動作亂顫。
陳少峰見自己兒子闖了這麼大禍還不知悔改,內心的一點心疼也豁然不存,陰沉著臉一巴掌便扇了出去。
陳予被打的發懵,睜著眼。
卻聽他爹說:“太子執意要你留在宮中,你好好反省吧!”
聞此,怒火快速湧上心頭臟話脫口而出:“他就是一個賤種!他算哪門子狗屁太子!”
周圍還有禦醫和宮裡的女婢,這話一出明顯就將陳家放在火架子上烤。
陳少峰陰沉著臉,內心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根本不知道這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話會帶來多大的災禍。
“你簡直無藥可救。”
本來打算還想挽救一番的心思也就歇了,留下一句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予沒錯過他爹眼底的失望,猛然反應過來他爹是真的的不打算管他了,內心不由得開始恐慌。
他平日裡得罪了宮中不少人,若真留在宮中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連忙追了上去,大喊著:“爹!爹!我錯了!我不想待在宮中!爹—!”
可剛出門,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下:“太子有令,你不得踏出此門半步。”
任陳予怎麼撕心裂肺的喊都不管用,內心再後悔也已經沒用。
“我要去見太子!放我出去!他不能這麼做!”
陳予驚恐的拍打著門,肥碩的身體弄得整個屋子都在顫抖。
而反觀沈鈺那頭,回了自己破敗的寢殿,屋頂卻露著一個大洞,整個屋子都泛著濕氣。
因為沒有實權,所以也沒錢,宮中的人克扣她的吃穿用度。
下過雨的時節,帶著些寒氣,她卻隻能穿著一件薄薄的衣衫。
呼出的白氣飄散在眼前。
沈鈺不由得眉頭緊皺,看向身後的太監。
老太監是身邊唯一伺候自己的人,也會察言觀色,立馬就了解她的意思。
卻是滿臉尷尬的開口:“殿下……我已經向內務府上報了好幾次,可他們都不聽我們的……
而且我們殿內所有的東西都是需要攝政王批準才可以使用的。”
沈鈺眉心狠跳,指尖揉了揉眉頭壓著聲音:“去找個炭火盆。”
這麼冷怎麼叫人睡。
老太監一張菊花臉皺在一起麵露為難:“殿下......前些日子裡,王爺說臨近寒食,我們東宮要做表率,所以就把咱們的銀錢克扣了。”
沈鈺身形瘦弱,麵色蒼白,烏發紅唇,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儘顯清冷淡薄。
即使是中午,但屋內依然透著寒氣,沈鈺壓下喉嚨的癢意,有些難受。
老太監瞧著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內心陣陣心疼湧上,小太子自小便是他照看著如今卻讓他弄成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模樣,也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