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霎時白了麵孔,對上鏡中陰沉的眸子,立馬跪在了地上顫抖著身子:“殿,殿下,奴才該死......”
“你也知道你該死啊。”沈鈺冷淡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見那老太監身子抖的更加厲害。
她扯了扯嘴角,上一世這狗奴才可是一口一個小畜生的叫著,如今倒是怕的不行,她不打算殺他,老太監的命還有用。
不在看地上跪著的人,起身攏了攏衣服。
十二月寒風刺骨。
沈鈺到正殿的時候,宋太傅正躺在搖椅上手裡抱著暖爐。
看著小太子臉頰被凍的毫無血色,眸子還泛著紅血絲就知道昨夜沒睡好。
“見過太傅。”
宋學明見對方禮數周正,點了點頭目露滿意。
轉瞬卻道:“遲了片刻,罰站一個時辰。”
沈鈺眸色微沉,抬頭盯著那人。
“怎麼,不滿意?”宋學明閉著眼發問。
“弟子不敢。”沈鈺回了聲,便去外麵站著。
宋學明冷哼了聲,小小年紀倒挺傲氣。
天寒地凍間,沈鈺麵色更是慘白,眉心的紅痣卻更顯妖豔。
她知道這是沈昭授意的,所學的東西也都是沈昭一一挑選出來,不讓她有半分機會向朝堂伸手。
過了很久,沈鈺渾身冰涼,喘著粗氣,這站了片刻身子便受不住了,強忍著腳底的寒意等一個時辰過去後。
宋學明撇了沈鈺一眼這才開口:“近日聽聞殿下不知禮數,便先教殿下一句,君子不失足於人,不失色於人,不失口於人。”
“殿下可知這是何意思?”
他並未請沈鈺進去,依舊讓小太子站在外麵受凍,他有心傳授隻是也要將這少年渾身刺拔乾淨了,動輒便是對下人打罵,要是以後成了暴君,他就成千古罪人了。
沈鈺聲音冰涼:“弟子不知,請太傅賜教。”
宋學明見她身子搖搖欲墜,儼然一副撐不住的樣子,冷哼了聲:“進來吧。”
沈鈺進來後,感受著室內的溫熱才好了些。
“君子,應當謹言慎行,不說不該說的話,也不做不該做的事,一來免得授人以柄,招惹是非,二來也是君子的個人修養。”
狗屁的君子,這是要讓她夾著尾巴做人是嗎?內心隨是吐槽著,麵上卻是一片平靜:“多謝太傅賜教。”
宋學明又冷哼一聲:“太子也要做到不唯書,不唯上,隻唯實。”
沈鈺眉心突跳著,緊皺著眉,這老東西怎麼老嗆她......
“有一日敵軍來犯,王進為該城將軍,可惜彈儘絕糧,王進為了將士們能吃飽飯便殺妻饗士,最後成功擊敗敵軍,試問殿下,王進的此舉是對是錯?”
這個故事她曾聽過,眾說紛紜,有人說他是愚忠可憐她的妻子,也有說他是心懷天下之士,舍一人救一城百姓應值得尊敬。
她對於王進的行為嗤之以鼻,也並不可憐她的妻子,一個打著拯救百姓的名號卻犧牲一個女人屬實是懦夫的行為,而她妻子也看走了眼隻能怪她自己。
思索片刻沈鈺道:“一個懦夫,一個蠢婦二者很是般配。”
聽此,宋學明簡直驚呆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鈺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指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怒罵:“你簡直頑劣不堪,我讓你評判王進的行為是否效仿,你倒給我評判起他們二人來了,你倒是了不起得很!”
沈鈺垂眸:“弟子不敢。”
宋學明更是氣極:“你還不敢!?你這粗鄙之言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王氏夫婦二人聽了板材蓋都得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