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在後宮生存,隻能去爭寵,先帝以為良妃的孩子是自己的,確實獨寵了一段時間,可伴隨著另一個個女人的到來,三宮六院在那個女人麵前都黯然失色。
先帝被迷的暈頭轉向,險些將那女人封為皇後,好在朝中大臣一力勸阻隻封了個貴妃。
再然後那個女人難產而死,誕下一位女嬰,便是沈鈺。
這些沈鈺也是在上一世得知的。
先帝認為若不是她,自己的愛人也不會死,一邊恨不得殺了她,一邊卻在想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了。
隻記得那是一個漆黑的夜,先帝殺了在場所有的人,隻留了貴妃身邊一個侍女。
鮮血染紅了殿前的數層階梯,抱著嬰兒出來的時候神情麻木,右手還提著浸滿鮮血的劍,在月光下泛著森然的寒光。
此後卻無人敢提這件事,而沈鈺卻被丟在冷宮自生自滅。
“殿下,你還記得你六歲冬獵的時候嗎?”季晏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旁,手裡拿著一個昆明燈。
沈鈺挑眉,這是懷疑她了?斂去眼底的神色嫣然一笑:“自是記得的。”
“那個時候被人騙去了樹林,誤入了狼窩,幸虧遇見了皇兄,不然今日我是無法站在這裡的。”
而他口中的人正是沈昭,救人的亦是沈昭,這是他設的一個局,隻是沈鈺不知罷了。
季晏眼底劃過深思,這件事情當時鬨得不是很大,沈昭並不得寵,自己的娘親對他也不聞不問,當時為了設計沈鈺,廢了很大的功夫,也受了很重的傷。
“那個時候,沒有人關心我和皇兄,我急得都快哭了。從此,我便認定我的皇兄隻能是他一個人。”沈鈺眸光黯然。
可是後來,她的好皇兄她最信任的人卻給了她致命一擊......
並沒有套出什麼話,季晏轉過頭向沈昭搖頭。
三人又一同去了明月閣準備吃飯。
沈鈺前麵走的歡快,儼然餓極了的模樣。
季晏摸著下巴,對一旁的沈昭說:“明顯的一副蠢樣,你是怎麼懷疑的?”
沈昭淡淡的撇了眼季晏,不語,明顯他才是一副蠢樣,不與他並排行走,快步向前。
季晏連忙追上小聲道:“你要還是懷疑的話,實在不行我去給你算一卦。”
沈昭回頭一臉不信。
他瞪大雙眼,一時拉住沈昭:“你不信我?!我可是五柳山的關門弟子,人稱外號天機小神子!”
幾人上了樓,小二將菜端上,某人還不死心,見沈昭完全不信自己,不由得被挑起了勝負心。
朝沈鈺一笑,滿臉的不懷好意:“殿下,你可有心意的女子?”
忽然被問到這個問題,沈鈺一愣但還是回答:“未曾。”
季晏眼底的笑意更甚:“小殿下,我為你算一卦如何?”
小太子點點頭:“好......”
樓下時不時傳來戲曲的聲音,唱的是曾經有人生來背負惡運,可卻一生向善但最終卻依然走向了成魔之路。
天上的神仙逆轉乾坤隻為求得那魔人能完成自己的心願成為至善之人,而自己卻永墮幽冥生生世世飽受惡鬼折磨不得超生。
花旦咿咿呀呀的唱著:“若有來生~~願你不困於天命~~惡人便有我來當~~”
沈昭聽著耳邊的戲曲,心中毫無波瀾。
沈鈺看著季晏手裡變著戲法般的拋著銅錢隻覺得裝神能鬼,但麵上卻不顯。
末了,銅錢落入掌心,攤開,雙眼緊閉卻不由得念出:“天簡地繁,陽簡陰繁,亂世輪回候一故人,因果輪回,紅塵道業。”
伴著麵色逐漸沉重,季晏能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朝他反噬,可是這卦象......
亂世輪回候一故人,因果輪回,紅塵道業......
突然,季晏睜開雙眼,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沈鈺,眼裡是滿是沉重。
喉頭湧上一股血腥,麵色也驟然變得煞白,額頭滲出細汗。
沈鈺看著季晏:“季公子可是算出我的姻緣了?”
樓下的戲曲完畢,沈昭看向了這邊,發現他的麵色慘白,眉頭皺起的問:“怎麼了?”
季晏立馬垂眸,收回了銅錢端起飯碗。
遮住眼底的慌亂,嘴角牽起一抹的虛弱的笑容笑嗬嗬著:“太子殿下未來必定乾霄淩雲,三宮六院。”
聞此,沈昭就見沈鈺麵頰浮現一抹可見的紅暈,突然冷聲:“殿下莫不可沉迷於美色。”
沈鈺的臉更加紅了,不過自然是裝的,她就算不是女子,可在情愛這方麵從未有過任何想法。
而季晏吃著飯菜,隻是眼底卻滿是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