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喜歡表現自己照本宣科的學識，舉手恨不得頂到教授鼻子底下去……一個卑微的麻種，仗著那些教授的偏心總是洋洋得意……不過，她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於是阿斯托利亞知道了。

格蘭傑在這個世界還是年級第一。

“有什麼說法嗎？”她問，然後語聲柔和地補充:“當然……是我能知道的那些。”

“等回到休息室。”馬爾福彎起唇角。

*

“今天過得好嗎，親愛的？”晚餐聚在斯萊特林長桌上時，達芙妮溫柔地詢問。

“還好，雖然跟布斯巴頓有些不同，但課程還不算吃力，教授們也大都很親切，我會努力跟上進度的。”

“是啊，不必擔心。”潘西.帕金森在斜對角冷淡地說:“你妹妹都有了德拉科提供的筆記，還被他護送到每一個新教室，生怕她不認識……達芙妮，他做得比你這個姐姐都稱職。”

帕金森甚至沒有抬頭，但達芙妮的臉色已不太好看。必須慶幸馬爾福來晚了，下午貓頭鷹寄來了個大包裹，估計正在寢室拆，否則局麵就更令人難堪了。

在鉑金少爺落座之前，長桌的一側恢複了安靜。馬爾福的灰眸裡透著股壓抑不住的興奮感，在大家三三兩兩回休息室時達到了頂峰。

“阿斯托利亞……”他幾步就從後麵趕上來，繞到金發小姑娘麵前，一邊倒著走一邊:說:“我今晚要去上天文課，回來會有些晚。”

淺灰色的眸中帶著笑意。

“呃……好的。”阿斯托利亞停下腳步，等著對方繼續說話，比如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但馬爾福好像已經把要說的話說完了，他微微低下腦袋，伸出手，看著有點想摸她的腦袋……

但最後，四年級男生隻是輕拍了拍三年級小姑娘的肩膀，將她垂落在前胸的一縷頭發，放到後麵去。

“早點休息。”他說:“你明早是變形課。”頓了頓，語氣輕鬆:“明天我會把我的課表給你。”

“呃……好的？”

阿斯托利亞眨了眨眼。

她對此感到迷惑，並由衷希望對方不是打算拉自己去旁聽高年級課程。說實話她現在對打入斯萊特林內部的計劃不那麼積極了。

馬爾福走了。不論在哪個世界他好像總有這種走路帶風的瀟灑，轉眼間就超過了一群格蘭芬多——利亞注意到他惡狠狠地撞了其中一個紅頭發。

後者幾乎立刻就要撲上去。

但被高爾和克拉布臃腫的身形擋住了。

“……我今晚要去上天文課，回來會有些晚。”短發的帕金森沒有跟著馬爾福為首的四年級人群離開，而是站到了利亞的麵前。

她語氣古怪地重複道。

上上下下地打量過來。

“潘西……”達芙妮站在邊上看著，有點緊張地小聲說:“我妹妹……才十二歲！”

“是啊，還是個小不點兒。”帕金森終於移開視線，冷漠地看了自己的女伴一眼:“彆激動，達芙妮，我能對個純血的低年級做些什麼呢？”

她冷哼了一聲，轉過身走開了。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達芙妮才鬆了口氣，拉住妹妹的手，讚許道:“你剛才不說話是正確的。”

“事實上我正想說。”小姑娘溫馴的藍眼睛望著自己的嫡親姐姐:“斯萊特林是有什麼不成文的規定嗎？比如高年級要跟新生報備自己的行蹤，免得他們找不到同伴在地窖……害怕地哭起來什麼的？”

“但我覺得帕金森不會告訴我。”她歎了口氣:“還好有你，姐姐。”

“彆開玩笑，利亞。”達芙妮被逗笑了，親昵地拍了拍妹妹的手臂。頓了頓，儘管四下無人，還是壓低聲音:“你對這些……是怎麼想的？”

“你問小馬爾福先生？”阿斯托利亞認真地表示:“我覺得他跟我想象中很不一樣。明年如果是評選級長，我一定會支持他的。”

“哦彆傻了，親愛的。”達芙妮嗔怪地說:“就算明年鄧布利多仍舊在霍格沃茨，為此德拉科.馬爾福當著整個格蘭芬多的麵大罵校長是隻老蜜蜂——斯萊特林五年級男生級長，也隻會是他。”

阿斯托利亞覺得姐姐這個舉例不但非常生動有趣，且發人深省。

“好的，提前恭賀小馬爾福先生成為級長。”金發小姑娘嚴肅地總結，隨後話風一轉:“你不去上天文課嗎，達芙妮？”

“不許轉移話題，阿斯托利亞。”她的姐姐眯著綠眸，威嚴地與妹妹看似真誠的目光相對視，口齒發音清晰:

“——他剛才走過來跟你交談的口吻，就好像一個丈夫在對自己的妻子主動交代最近的行蹤。”

“……”利亞久違地感到被噎了一下。

真的被達芙妮驚人的比喻天賦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