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會存在完全自由的人嗎。
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害怕踏出第一步,包括你包括我,我們總是擔心這些擔心那些,我們聽見的總是,這怎麼辦,那怎麼辦,該怎麼辦,要怎麼辦……
我總是問我自己,我是誰?我在那裡?我如今是怎樣?我要怎樣?我該怎樣?我最終又會是怎樣?
人總是在行走的路上迷失,總是會被沿途的東西吸引,稍不留神就會被風氣侵蝕,而忘了原本要去的地方和內心純粹的目的地。
我知道你也走了很遠的路,你一定很累了,那種精神上的疲憊和不被理解的痛苦,以及對未來的不確定性,和總是抓不住的無力感。但你要知道,遠方的風始終是遠方,但你總會到達遠方,因為,沒有到不了的明天。
萬裡戈壁連胡沙,大漠孤煙映草原。
江沉歸獨自走在柏油路上,兩邊儘是荒涼。她穿著廢土風連衣裙,臉上戴著氧氣管,連衣裙的帽子逆著風貼著腦袋。
正前方的大牌子白底紅字寫著----泊可裡裡無人區。
江沉歸無視。
雖說是夏季末尾,但這大西北還是酷熱難耐。
他們說這西北貧瘠,蒼茫的戈壁原始又荒野,無生氣鳥飛絕,是玫瑰無法生長的地方。但這厚重的戈壁下卻蘊藏著珍貴的寶藏資源。而這黃土溝壑外,是綠洲湖水,是天山牛羊,是葡萄美酒琵琶催,更是浪漫自由的象征。
一輛越野車從前麵開來,路就那麼大點,江沉歸也不避,更是沒有讓路的意思。
這越野車隻好往右開辟出一條“人行道”
江沉歸大爺般的過去後,那越野車卻往後倒退跟著她。
江沉歸這才分給它一個眼神。
越野車窗下滑,車主的胳膊肘放在窗沿邊,說道:“前麵是泊可裡裡無人區。”
聲音沉穩帶著磁性。
江沉歸是個膚淺的人,這讓她不由得去看車主的長相麵容。
頭發隨意抓在腦後,額間隻有幾根碎發,臉上戴著墨鏡,穿著黑色衝鋒衣,俊美野性,神情散漫。
嗯,挺帥,如西北般荒涼粗狂。
這是江沉歸的第一感覺。
相對的,傅欲知也在打量她。
黑色的長發淩亂的隨風飄揚,如果沒有這帽子,怕是跟瘋子沒什麼兩樣,雖說她這行為已經很像瘋子了。
腰細腿長,臉長得倒是不錯,有點美式複古感,那雙眼細長上挑,又媚又冷。
江沉歸吸著氧氣,聲音略顯沉悶:“我知道。”
她扔下這句話就往前走去。
無人區裡沒有綠洲隻有一片荒蕪,像她這樣徒步還不帶水壺乾糧,去簡直就是送人頭給閻王添業績。
傅欲知腳踩油門又退過去:“前麵的環境隻會更加惡劣,你……”
江沉歸不耐了,她抬眼望去,銳利又煩躁。
“我死了也跟你沒關係。”
傅欲知漆黑的眼眸盯了她半響,直到江沉歸快走遠他才笑了下,隨即半個身子探出來,朝她喊道:“喂,你叫什麼?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江沉歸向山而走,揚起穿著半截長袖的胳膊道:“我叫自由的靈魂,從荒蕪的窒息地來,要到向上的風裡去。”
呼嘯的風吹的他身上的衝鋒衣嘩嘩作響,他在車裡坐著都是如此,更彆說江沉歸了。
江沉歸踏進泊可裡裡無人區,沒走多遠她就開始呼吸困難。
烈日炎炎,沙塵滾滾。
這裡似乎降水量很少,不對,應該是沒有,地表極度稀缺水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