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南錦道:“那就是了?”
徐椿齊一陣笑後,倒像笑開的花朵似的渾身輕鬆了,一抿唇道:“宋舅舅,我是常去妓房喝酒聽曲,就是這麼清清白白,什麼也沒乾過呀。蓮子因為這個覺得我不好?我一定要解釋清楚。”
衣南錦道:“有沒有彆的原因我不清楚,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蓮子不高興被你纏著就改一改,彆指望我會幫你哄她,都是蓮子自己的事。”
徐椿齊高興地說:“舅舅幫我解了困惑,我要回報舅舅的心意。”
衣南錦道:“不用不用,好與不好都是你自己的緣分。咱們這山,還要往上爬嗎?”
徐椿齊笑笑,“聽說舅舅想和縣衙做點小生意?”
衣南錦心裡略驚,臉上卻樂意地一笑,“沒錯,你的消息好快啊!”
徐椿齊道:“舅舅想做什麼生意,自去和縣丞魯大人商量就好,絕不會遇到任何阻礙。”
衣南錦發出一陣笑聲,嗬嗬嗬,嗬嗬嗬,心中卻像突遭一擊,是否是阿升在回去時受到了盤問?便如他囑咐的說出了這個理由。
衣南錦臉色不對,宋浮一見他便這樣覺得,徐椿齊讓他為難了嗎?還是有什麼不好的發現?
宋浮站在茶室門口等他,衣南錦走過時抬起頭道:“噢,蓮子。”
宋浮問:“徐椿齊說了什麼嗎?”
衣南錦低聲道:“他說可以介紹我和縣衙做生意。”
宋浮問:“做什麼生意?”
衣南錦道:“早上我和阿升剛說過的話,他竟然都知道了。”
宋浮想了想道:“聽說縣衙裡的六房書吏幾乎都是徐家的親戚,還有衙役和許多依附徐家的人,有他們充當耳目,哪裡的事都瞞不過徐家。你和阿升說了什麼?”
衣南錦道:“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應該不是阿升被人懷疑,隻是徐家習慣的做法。”
宋浮道:“看來就算你做了我小舅,在暗中查探也同樣不容易。”
衣南錦道:“如果徐家的手可以伸進縣衙的三班六房,坐在縣衙裡的縣丞大人也隻能向徐家低頭吧?”
宋浮問:“我能幫你嗎?”
衣南錦笑笑道:“你彆擔心,我其實隻是,必須要去和縣丞大人談一談生意。這倒也不是壞事。”
宋浮悄悄鬆了口氣,衣南錦又道:“噢,蓮子,我告訴徐椿齊你討厭的那個理由了,既然他還在堅持。”
宋浮低下頭道:“沒有關係,我不會改變想法。”
衣南錦原本有點緊張,奇怪的緊張不知從何而來,現在他終於安心了,為什麼覺得安心也不太清楚……
春夜夜涼花香,衣南錦躺在廊下等宋浮回來,屋頂上傳來鬆鼠咆哮的吱吱叫聲,是淨壇使者小黑對衣南錦的報複。它從被擊落的驚恐中恢複以後,每晚都在衣南錦的頭頂上蹦蹦跳跳吱吱叫,竭儘所能想讓他不安生。
衣南錦聽不到鬆鼠的吱吱叫喚,他看著銀河,眼前有片美好的影子轉身向他一笑,“夜深時的銀河最美是不是?”
衣南錦摸摸胸口,咚咚的心跳有如搖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