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航線 是否有一日,有人也會……(1 / 2)

言月先是一怔,然後才意識到商南己說的是商西肅的事,從商府逃出後,一直在逃亡的路上,事情一件接一件,她也沒有時間去傷心難過。

身邊的人怕她傷心,也沒有再提起,她自己也在刻意忽略,時間久了,好像真的就忘了。

遺忘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不過表象終究蓋不住事實,再次被提起,委屈和難過還是瞬間就溢滿了心間,有些事是無論如何也忘不掉!

商南己看著言月前一刻還笑意盈盈的眼睛,在聽到他的話後瞬間一片死寂,雙手也不自覺的在抖,那麼明亮的一個人瞬間就沒了顏色。

她很恐懼!

商南己閉目,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然後道:“明日你父親來府上看你。”

“真的?”言月用力捏了捏手,然後拍了拍臉,讓自己靜下來,她不想在他麵前失態。

“你不用掩飾,我看到了你的恐懼,能更堅定為你報仇的決心。”商南己靜靜地說。

“為我報仇?”言月茫然地問,對商西肅,她有恨有恐懼,但真說到報仇,她反而一片恍然,怎麼報仇,真殺了他?

“你不想殺他?”商南己問。

言月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她想商西肅受到懲罰,但真要他死嗎?

“心還是軟啊。”商南己低低道。

“人人都鐵石心腸,也未必好吧。”言月低聲回了一句。

“我記住了。”商南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傾身靠近言月。

自從提到商西肅,她已經木然地喝了三杯水,看起來還會繼續喝下去。

他想把杯子從她手裡抽出來。

他一靠近,言月像一隻受驚的鳥兒,驚楞地抬頭,漂亮的雙眼緊緊盯著他。

他清晰的看到她眼眸中的自己,殘暴而沉鬱。

言月不自覺地把杯子抓的更緊了。

一時之間,商南己竟然沒有把杯子拿下來。

商南己垂眸,蔥白細膩的手指扣在的圓潤玉杯上,更顯精致,粉嫩的指尖與他去拿杯子的指腹相觸。

指尖微動,言月瞬間鬆開杯子,抬起的手指劃過商南己的手心。

輕輕一劃,卻野火燎原般令商南己心口一窒,火燒般也鬆了手。

“砰”杯子應聲落地,言月這才明白,商南己是要拿她手裡的杯子,不知怎地卻又鬆了手。

杯子的碎裂聲,打碎了燭光茶氳裡的柔情,也讓言月清醒過來。

看著言月突然蒼白的臉色,商南己眼中溫暖的燭火也暗了不少。

“你為何騙我和父親,迎皇帝回京,本就是你的計劃。”言月定了定神,沒有繼續說商西肅。

“哢嚓”折竹聲響,微微震動,餘音不止,“我沒有騙你,也沒騙你父親,我承諾助你父親救出皇帝,然後安全護送皇帝回京,我都做到了,不是嗎?”

“嗯,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領教商大將軍的計謀之高,我就是問一問罷了。”言月低聲道,技不如人,實力不如人,沒資格怪彆人。

商南己本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過錯,但看著她的樣子,卻莫名多了一絲歉疚,若不是為了他的事,她也不會被商西肅欺負。

而皇帝的事,他隻是選擇了最有利的做法,並不刻意針對誰。

“我不是故意.......”商南己難得想解釋,但話到口邊又打住,也沒什麼需要解釋。

陰謀陽謀,他們人在局中,算計彆人,也被人算計,但落子無悔,勝了,固然好,敗了,也隻是技不如人。

言月等了半天,也沒見商南己的下文,隻能心中歎口氣,難道還想要他這樣的人愧疚嗎?

氣氛陷入僵局,不過商南己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已經覺得很好了,她並沒有如哥舒玄說的那樣對他懷恨在心,甚至沒有不理不睬。

她還教他趕圍棋,和他一起吃飯,他覺得很好。

但哥舒玄說,雖然他不是刻意針對,但彆人還是會覺得被耍了,她生氣也在所難免。

此時是生氣了嗎?

生氣了,要哄一哄,哥舒玄說過。

“你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最近有一點時間。”在他心裡,不能轉換為實際利益的歉意是沒有意義的。

言月停下撥弄燭火的手,心裡無數念頭冒出來,他這是怎麼了?是表達對她的歉疚嗎?那她可以提要求嗎,會不會是什麼新的騙局?

各種想法在腦海裡轉了一圈,言月看著商南己道:“我要在東海郡的行事權,你放心,和其他無關,隻是建港口造船,所需人手,一部分老手需要從青川請過去,其他人可以在當地招募。”

“建港口造船,那會需要不少人。”商南己道。

“對,能給當地百姓提供很多做事的機會,多賺點錢,讓他們的日子好過一點,而且以後會需要更多人,應該還要建廠。”言月道。

“嗯,可有詳細規劃?”商南己問。

“詳細規劃,我已寫好,放在你的書房裡,你有空時可以看看,不妥之處,隨時修改。”言月道:“我要建一條新航線,從東海郡出發,去往海之角。”

“好,三成。”商南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