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顏想扶起顧洵,卻根本扶不起來。
她用力晃了晃顧洵的手臂,結果毫無反應。
“該怎麼辦呢?”
昔顏趕緊起身,飛速出門去喊人。
趕巧陳思在甬道遇到哭泣的趙芷柔,心想彆是顧洵這邊發生了什麼事,便趕往這邊。
恰好遇上一臉焦急,正在喊人的昔顏。
“快,陳主簿快,大人在臥房暈倒了!”
陳思聽聲,趕緊跑向顧洵臥房。
一進門,滿地的碎瓷片,零散的血跡,直接映入陳思眼簾。
緊接著,陳思就看到倒在床邊的顧洵。
“大人,大人!”
陳思一步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顧洵,又大聲喚道。
顧洵依舊雙目緊閉,毫無反應。
陳思看著顧洵臉色不對,伸手一摸他的額頭,滾燙感頓時襲來。
“大人怎麼了?”
被昔顏喊來的另外幾名衙役,緊隨而來。
“大人發熱了,趕緊去喊石郎中。”
一名衙役應聲奔走,另外幾名手忙腳亂地將顧洵抬到床上躺下,又回頭收拾滿地的瓷片。
“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昔顏拄著拐也進來了,陳思疑惑地問道。
剛才離開時,明明是一幅親昵的畫麵。
怎麼再回來,就變成一地的血雨腥風?
陳思不敢想,更不敢問,隻讓人打了溫水,先給顧洵擦臉降溫。
石郎中年紀大了,但走路還是可以的。
自從捅了縣衙的窩,連續兩日,被人架著跑了兩回了。
剛到顧洵床邊,石郎中來不及喘口氣。
翻了眼皮、號了脈,針灸小針就先安排上了。
“石郎中,大人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陳思滿眼不解。
“你沒看他發熱了嗎,我昨日就說一身濕衣,換不及時容易風寒。”
石郎中瞥了一眼陳思,翹了翹胡須。
“哼,年輕人就是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你看他麵色慘白、四肢冰涼、脈沉息弱,這就是典型的急火攻心造成的暈厥。”
聯想起哭泣奔跑的趙芷柔,碎裂一地的瓷碗片,還有剛才親昵喂飯的場景。
陳思已經腦補出一場大戲。
看陳思低頭不語,石郎中撚撚胡須又道:“明知身體不適,強行動怒,這病難治。”
“啊?”
陳思與站在一旁的昔顏同時驚呼。
“會有性命危險嗎?”
陳思抬頭,急忙追問。
“倒無性命之憂,隻是發怒導致肝氣上逆,且得調養一段時間。”
聽到這話,昔顏與陳思同時鬆了一口氣。
“你命人按這個方子,到我藥鋪裡抓藥。”
石郎中說話間,已寫好一張藥方,遞於陳思。
“好的,可大人他怎麼還不醒呢?”
“我已施針,幫他疏肝解鬱,等他氣息平穩自會醒來。”
石郎中收拾藥箱,忽然又想到什麼,回頭囑咐陳思。
“最近讓他保持心情愉悅,切莫再動怒,否則還會麵赤耳聾、頭暈目眩。”
陳思連連點頭應是。
昔顏看著石郎中要走,也跟上問道:“石郎中,最近給大人吃些什麼,能幫助他疏肝解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