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顧洵的唇落下的那一刻，昔顏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雙手緊緊擁著昔顏的腰，熾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衣衫，顧洵的吻，落在昔顏的唇瓣。

昔顏瞪大了雙眼，雙手好像不聽使喚般無力抬起。

滾燙的氣息滑過昔顏柔軟的舌尖，淹沒了她未儘的言語，貪婪地索取每一寸角落。

仿若觸電一般，昔顏被顧洵雙臂禁錮住的身體，在微微發顫。

不知是淚水，還是二人間纏綿的氣息，昔顏的睫毛被霧氣籠罩，臉上也泛起了絲絲潮紅。

顧洵緊閉雙眼，之前所有的悸動與衝動，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隻有吻不儘的悱惻，讓顧洵喪失了理智，沉淪在昔顏溫柔的唇瓣中，欲罷不能。

窗外的趙芷柔，早已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縱使偷看過不少話本子，但這種香豔的場麵，趙芷柔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從顧洵推倒昔顏那一刻起，仿佛一個炸雷響徹耳邊。

趙芷柔眼底劇烈一顫，手中的絹帕被慌亂的手掌搓成個團，胡亂捂在快要窒息的心口上。

他們明明是兩個男子，卻做了如此親密的事情。

他們怎麼能？

他們怎麼敢！

趙芷柔呆住不動，臉色慘白，顫抖的指尖握緊絹帕，死死地盯著臥榻上交疊的兩人。

下到雞胸肉裡的藥，明明被昔顏吃了。

怎麼從剛才的場景看，卻是顧洵主動推到了昔顏。

莫非是昔顏藥效發作，誘惑了顧洵？

但怎麼看，她都覺得是顧洵主動，好像沒昔顏什麼事。

就在趙芷柔百般糾結的時候，昔顏忽然回過神來。

顧不上禮數，昔顏直接雙臂用力，去推顧洵依舊熾熱的胸膛。

絲毫沒有見效，顧洵的指尖反而從昔顏腰間撫上她的脖頸，陣陣酥麻感傳來，簡直要了昔顏的命。

無措之下，昔顏隻能用力合齒，狠狠地在顧洵的唇角咬了一口。

突然吃痛的顧洵，仿佛瞬間恢複清明，昔顏身上的重感隨之消失。

起身後的顧洵，雙眼望著昔顏，目光震驚地停留在她那微微紅腫的唇瓣上。

溫柔繾綣的畫麵，如重雷擊向顧洵的腦袋。

突如其來的一聲嘶吼，顧洵口中咳出鮮血，徑直噴在地磚上，整個人倒地昏死過去。

昔顏連忙起身下床，俯在顧洵身旁，手指劇烈顫抖著，拭在顧洵鼻子下方。

還好，顧洵還有氣息。

驚魂未定的昔顏，癱坐在顧洵旁邊的地磚上。

不過幾瞬間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在她的雙眼前，不停重放。

顧洵這哪是發燒了，分明是中了邪，同她做了那樣親昵的事情。

受到驚嚇的昔顏，胡亂跳動的心，都快要跳蹦出胸口了。

“阿顏，阿顏！”

這時門外傳來周成急促的叫喊聲。

“石郎中來了，大人！”

一進門，周成就看到胸膛四敞大開的顧洵，暈倒在地磚上，身旁還有一攤鮮血，已將他的衣角染透。

“阿顏，大人怎麼了？”

周成連忙扶起顧洵，又看向呆坐一旁的昔顏。

雙目發直的昔顏，突然被周成的聲音叫醒。

她一回頭，身邊的顧洵已經被周成與其他衙役抬回了床上。

遊走的眼神閃爍著心虛，昔顏閉了閉目，強裝淡定。

“大人突然難受地從床上起來，剛跑到屋子中間，就吐了口鮮血，暈倒了。”

昔顏聲音顫抖，話不成句，但仍隱去她與顧洵親密的一幕，生怕節外生枝，解釋不清。

看到昔顏一副慌亂害怕的樣子，周成隻當她是被顧洵吐血的情況嚇到了。

“咦，大人嘴角怎麼還破了？”

周成找了個乾淨的帕子，給顧洵擦拭唇邊殘留的血跡，忽然發現嘴角有幾個不深不淺的小印記。

“啊？大概是摔倒時，不小心弄上了吧。”

昔顏起身，眼神閃爍，心虛地回道。

周成心眼寬，並未多想。

抬頭看了眼屋外，石郎中仍在後麵慢吞吞地走著。

周成直接衝出屋子，跑到石郎中麵前，扛起他就往回跑。

自從那日河邊救人，石郎中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雙腳離地來到顧洵榻前。

照例翻看了下顧洵眼皮，石郎中左手搭在顧洵的手腕上，號起了脈。

號著號著，石郎中臉色逐漸由平穩淡定，向詫異疑惑轉變。

“他今日吃了什麼東西？”

緊挨石郎中的周成，撓撓頭。

“大人今日隻吃了早飯，就出門了，再回來就這樣了。”

說完，周成看向昔顏，問道：“阿顏，大人在外麵可有吃過什麼東西？”

昔顏一愣，她回憶一番，從見到顧洵開始，他就是一副發燒的樣子，也沒見吃什麼東西啊。

“沒有，從我見了大人，他就沒吃過東西。”

聽完二人描述，石郎中撚撚胡須，若有所思。

“他早飯吃得什麼？”

“吃的雞肉。”

周成淡定回答道。

“我也吃了點，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

想到自己開始還替顧洵嘗了鹹淡，周成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