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度從容,優雅不迫,一番話語動作,幾乎是一氣嗬成。
江景寒冰冷的目光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也伸手舉起酒杯,與他的酒盞輕碰後,仰麵一飲而儘。
高湛見狀,隻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不緊不慢地將麵前的杯中酒飲下。
……這酒宴不可謂是儘興,至少在綰綰眼中,江景寒自從回來後,就一直陰沉著臉,看著冷冰冰的,頗為嚇人。
他周身氣質冷冽,大有些生人勿近的架勢,可是宴散後,他帶她回來,也沒有說要打發她到何處過夜。
如今她待在他的寢室中,兩人共處一室,他坐著,她站著,看著麵前床沿上一臉陰冷靜思的男人,不禁感覺頗有些拘謹,手足無措。
“國師……我——”
還未等她吞吐猶豫地把到嘴邊的話說完,隻見他長眉一挑,頗有些咄咄逼人地質問道,“你不過第一次見他,卻似乎跟他很是投緣?”
綰綰聽罷,不禁瞪大了眼睛,隻目光無辜驚愕地看著他。
其實……她隻是想問問他自己今晚該去哪裡睡覺。
“奴婢不敢……現在隻想問問國師大人,今夜我該去何處安榻。”
綰綰如此說道,心裡不禁又有些憂愁地歎息,看來侍女房她是甭想回去了,但如今國師也沒說要如何發落她。
她仔細想了想,越來越覺得國師會想留她在身邊,隻是為了配合他在陛下麵前做出戲。
她雖搖了搖頭,但目光中明顯流露出一抹失落,江景寒見狀,不禁感到有些生氣。
怎麼?跟他在一起,就這麼不情願,感到失望無趣嗎?要知道這府上有多少女人等著他的垂青,日盼夜盼與他共處一室,同床共枕的機會,這笨女人竟然還想離開,將他往外推?可真是不識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自然是不會叫她輕易如意,隻又惡狠瞪她一眼,滿是幽怨慍怒道,“孤問你,你隻需回答是與不是,不敢又是什麼意思?若真有希望可能,你還就敢不成?!”
在昏暗的光線下,他一生氣頓時更猶如凶神惡煞,綰綰不禁被他這一吼嚇得縮了縮脖子,雙手局促地在身前交錯緊握,隻目光顫顫地看著他,不敢說話,心裡不禁更有些害怕他了。
而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她這模棱兩可的逃避敷衍,實在是不能令他滿意。
“站那麼遠乾嘛?還怕孤能吃了你?”
發覺到她對自己有心刻意的疏遠,離自己那麼遠,他不禁又蹙了眉,像呼喚小狗一樣,朝她苦大仇深地招招手道,“過來,靠孤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