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你在笑什麼?”
見她驀自在那望著地麵癡笑,手上臟汙不堪,他不禁又冷厲道,舉手投足間,上位者的氣勢發揮得淋漓儘致。
“……”
聞言她的笑聲不禁又戛然而止。
“你在國師府待了這麼久,竟連一個柔弱癡傻的女子都不如,耍儘心機手段,江景寒卻依然還是對你不屑一顧,真是沒用。”
他隻是又拂袖道,目光中滿是孤傲的不屑。
“如此辦事不當,朕留你又有何用?若非看在澄弟的麵上,朕一時心軟不忍,真想下決心殺了你,以絕後患。”
“是奴婢辜負了陛下的一片厚望,可是我當真已經很努力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誰料我靜心謀劃,竟全為綰綰做了嫁衣。”
阿蓮隻是又痛苦道,眸光漸漸染了如刀決絕的狠意。
“難道真的要我殺了江景寒,才能有資格喚你一聲皇兄嗎?”
她也曾是大家閨秀,高貴的清河王府郡主,難道隻因為是庶出,就注定一輩子無法翻身,立於陽光之下嗎?
她最大的心願,也不過就是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側而已,而不僅僅隻是暗中見不得人的細作,為何就連這點卑微的願望,老天都不能滿足她?
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如此,那她便也不再奢求彆人施舍,她要靠自己,拿回本該屬於自己最渴望的一切。
“你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便自己看著辦吧,朕隻要結果,至於過程如何,朕不感興趣,更不屑知道。”
他冷漠的聲音,隻是又無情道。
“嗬,奴婢明白了。”
她聽罷,隻是又冷笑一聲,聲音同樣沒有情緒波動道,“主上儘可放心,我自有打算,也一定能夠完成您交待給我的使命。”
他給她的任務,她還從未失手過。
這次,也一定不會例外!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雖然如此說道,但他的麵上卻沒有露出任何對她滿意的神色,反而看著她,越發蹙了眉。
“行了,你走吧,記得莫要讓人發現你的行蹤身份。”
他隻感覺她令人心生厭惡,覺得無比礙眼,於是不禁又冷冷開口,打發她走。
他的眸裡滿是對她的不屑,可是現在的她毫不在意,更不會再為此心痛。
他的冷漠再也傷不了她。
“……隻。”
隻見她又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目光直視他,認真行了一標準的禮,這才又好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真是越來越難以掌控了。
看著她漸漸離去的身影,他竟感到一絲疲倦,覺得有些有心無力。
然而還未等他思考太久,胸口突如其來的劇痛,令他頓時無法再想其他。
“咳咳——”
他掩唇,劇烈咳嗽間,竟是又吐出了一口血,更感到有些頭暈目眩,身體發虛。
他武功不差,奈何身子極弱,即便吃著最猛烈有效的靈藥,也無異於飲鴆止渴。
想來是剛才運力動怒,又舊疾複發了。
他下意識便伸手往懷裡摸去,卻是空空如也。
他這才又想起先前已經將那藥送給了綰綰,沒想到這次發作,竟是如此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