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依：“那好像是，引魂香。”

引魂香，顧名思義，是引誘人魂魄出竅的邪物，若是真的接了那女子手中的香——

朱依依不再猶豫，出口阻攔道：“我若是你，絕不會接的...呃，師妹？”

在沈玉略顯震驚的注視下，朱依依掐破指尖，直接按上那三根香——葉初還沒來得及出言阻止，朱依依就已將那香灰點上了青衣女子眉心。

所有動作都發生在一瞬之間。

葉初擰著眉抓過朱依依的手指，看到上麵除了咬破的地方，並沒有任何傷痕，鬆了口氣，緊接著問道：“引魂香對你不起作用麼？”

朱依依：“我身上帶著紅蓮業火，這些東西對我沒用。”

青衣女子倒退了幾步，扶住額頭，再抬頭時，眼神逐漸恢複清明，她困惑地看了一眼四周，又看向這邊站著的幾個人。

“你們是？”

朱依依並不認識她，便徑直走到沈玉跟前：“沈玉，沒想到還有做你師兄的一天。”

沈玉麵無表情地看著朱依依，朱依依被她的眼神一掃，便確定了，就是她。

就算換了身姑娘家的衣服，也還是當年那個六親不認的沈玉。

“沈玉？你是沈玉？”青衣女子也略顯驚愕地望過來，“你那個小徒弟呢？”

朱依依歎了口氣，看來這位青衣女子也是沈玉故人，可惜沈玉現在和葉初那貨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

果然，隻聽沈玉冷冰冰開口詢問問道：“你認識我？你們是？”

——“朱依依。”

——“我是青蘿。”

——“呃，林山。”

葉初沒說話。沈玉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發現竟是個銀發鳳眼的美人，比她在世間見過的所有男子都要美。

感受到沈玉探尋的目光，葉初禮貌地低了一下頭，說：“在下葉初。”

沈玉疑惑地抿了抿嘴，看她神色，顯然，她一個都不認識。

朱依依想，看來許宣平即使有辦法讓沈玉穿上裙子，也沒能力將沈玉的腦子治好，他轉向青蘿道：“沒什麼大事，她就是腦子出了點問題。”

沈玉：“……”

葉初笑得勉強：……好像有被內涵到。

朱依依說：“既然碰上了，就一起吧，如何？”

沈玉：“我隨意，你想要一起，就一起吧。”

朱依依好像沒有注意到沈玉臉上的不耐，高高興興地就跟了上去。而剛剛在朱依依那碰了一臉灰的葉初，此時的表情就有點耐人尋味了，朱依依好像把他那種不要臉的勁兒學了個大半——然後用在了彆人身上。

他隨意將折扇甩出，這一次，佛殿內所有燭火黯然落下，嘈雜的人聲也驟然消失。

伴隨著最後一聲木魚的落下，萬籟俱寂，殿內一片漆黑。

“二重幻境，破了。”葉初說，聲音在曠闊又寂靜的大殿內回響。

沒人再說話，青蘿和林山是不敢，朱依依是假裝沒發現，而沈玉根本就沒察覺到氛圍有所變化，她自顧自幻出一段月絲團在手心，勉強能算作光源。

幾人自發一同往最後一重殿走去，在暗紅岩崖之上。四周都是粗糙岩壁，像是龍起伏的背脊。

向上的石階散發著微微熒光，除此之外，周圍一片漆黑。

林山方才因為站得遠，稍微落後了一些，此時離葉初最近，他有些害怕地瞄了葉初一眼，就碎步快跑到朱依依身邊。

沈玉突然開口道：“林山，是嗎？可否讓我探一探你的內府。”

林山沒有明白沈玉的用意，隻好求援一般看著朱依依。

“給她看。”朱依依說，他餘光瞥見葉初，發現他竟然在和青蘿說話，心想，他們有什麼好聊的，便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葉初即使登山也如閒庭信步，周遭漆黑一片，他倒像是漫步桃林，隻見他輕搖折扇： “我看你有些麵熟。”

青蘿：“哦？但我好像沒認識過像你這樣好看的，男人。”

朱依依：“……”

葉初：“我觀你原身，分明是上古的長蛇，照理說修煉這麼多年，怎麼也不該是你如今這樣稀鬆的修為。”

青蘿的眼睛眯了起來：“你到底是誰？”

葉初：“我是——”

朱依依也豎起了耳朵。

葉初好像看到朱依依微頓的步伐，不禁又生出些調笑的心思。

——“我是那位朱依依小道士的，寵物啊。”

朱依依：“……”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