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青藜就消失了。
朱依依:“......”
隨著青藜的消失,風也停了。
滿地狼藉,隨著吱扭一聲,汪皎頂著一個高聳的精心打造的頭——但現在已經被風刮成了雞窩,還插著十幾片樹葉衝了進來,她直接衝到楊玫麵前大聲問:“阿玫!你有沒有事?”
“放心,”楊玫說,“我很好,倒是你,明月沒有提醒你......的——麼?”她指了指自己頭。
林山抖抖索索地對朱依依使了個眼色,大家一起默契地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有什麼問題麼?”汪皎伸手去摸,“這可是我特地為上巳節做的頭——太過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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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天的雞飛狗跳,將楊玫送回武宅後,天色已晚。回到小屋的朱依依連臉都懶得洗,隻想直接往床上一躺。
他住的地方離楊玫很近,院子裡是楊玫居住的屋子,院子外是朱依依的一小間,挨著楊玫的門。朱依依戲稱自己是“門衛室”。
這間屋子裡幾乎什麼都沒有,一張床,一套桌椅,空間極為局促,楊玫曾經提出過擴建,或者添些好的家具,但都被朱依依拒絕了,他那時踐行著一種近乎自虐般的生活方式,雖然從來沒有人責怪他,但背負著拯救楊玫命運的責任,還有對葉初性命的擔憂,他其實一刻都無法平靜。
孟摘星會對著睡在龜殼裡的葉初嘮叨,他不會。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怕說了以後對方聽見,又怕他真的聽不見。
龜殼那麼小的空間,葉初是怎麼在裡麵生存下來的呢?朱依依忍不住去想,他現在也住在一個很小的屋子裡,走兩步就能撞上桌角或者凳子腿,但即使是這樣,朱依依也沒覺得有什麼值得抱怨的。
但現在他有點後悔了——
當他被葉初用力抵在門後時。
屋子裡沒有點燈,就在剛才,葉初與他前後腳進門,他剛要往床的方向摸索,就被身後的葉初一把扣住手腕,拽了過來,後背死死壓在門板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院內有踏踏的腳步聲傳來,傳來明月模模糊糊的問話,什麼“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之類的,朱依依聽不清,耳邊是葉初比往常還要重的喘息聲,濕熱觸感的舐過他的耳垂。
朱依依發抖了。
隔著門,明月問道:“朱依依,你睡了嗎?小姐讓我來問問你,是不是摔著了?”
“嗯,我沒事,”朱依依說,“已經睡下了。”他咬著唇,努力不讓奇怪的聲音溢出來。
明月“哦”了一聲,轉身離去。葉初一句話都沒說,欺身上來,他單手撐著門,用力撬開朱依依的嘴唇。朱依依的手不知道往哪裡放,腿也軟了,他想逃跑,可是屋子太小了,他感覺很熱,便伸手去推,被葉初抓住,放在心口的位置上。
葉初今天,怎麼這麼凶?
他的心跳得和自己一樣快。
這個吻結束,葉初抬起頭——野獸在黑暗中亦能視物,他看著朱依依,問:“為什麼住在這麼小的地方?”
朱依依偏過頭去:“不為什麼。”他的側臉在門柵格上硌得有點疼。葉初伸手*插*入縫隙,托住朱依依的後腦,帶向自己肩前。
“住在這裡的時候,你會想起我嗎?”葉初問。
“彆自作多情了,”朱依依氣喘籲籲地說,“你不是就是想讓我承認,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嗎?”他的身子依舊動彈不得,領口已經在掙紮中鬆了。手腳上占不到上風,朱依依就定要在口舌上逞勇,他繼續語言刺激道,“青藜今日來找我,還拉我的手,你吃醋了,是麼?”
葉初沉默不語。
“怎麼樣,”朱依依挑釁道,“你什麼都不說,卻偏要這樣來折磨我,你——唔。”
葉初忍無可忍,堵上了朱依依的嘴。朱依依的手不自覺攬上了葉初勁瘦的後腰,突然,他感到身子騰空了,是葉初將他攔腰抱起了,往床的方向走去。
砰砰——
朱依依猛地坐起身來,院外有人在很大聲地敲門。
“有人嗎?快開門!”
"再不開門,我們就砸了!"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