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茜看了她寫的字,又跑進主臥,取了一隻盒子出來,然後尖針細鑷一並上,耗時十來分鐘,兩樣“附件”先後取下。再開電視、拉著李曉蔓跑到主臥,又是一通掃描。
掃罷,她半笑不笑道:“玩的跟真的似的,有這勁怎麼不去當警察?阿蔓,雇主不會是高家紀家的好親戚,他們的檔次攀不上盧生,隻會是林玉的兒女。”
李曉蔓大吃一驚:“他們……他們和高巧雲有什麼恩怨?”
喬若茜撇嘴:“要什麼恩怨情仇,耍著高巧雲玩兒不行?栗林玉生了三子一女,長子二十七歲,遠在大洋彼岸的箭橋攻博,可排除。雙胞胎弟弟鷹國LD政經院畢業,在港市打理栗家的生意,離廣南沒多遠嘛,嫌疑人之一。老三是女兒,米國HF商學院畢業,二十六歲,打理栗家在祖三角的企業,嫌疑人之二。老四林玨,嫌疑人之三、注意,這個兒子不姓栗姓林,二十三歲,拒不留學讀的港大,畢業後興致超好地跑到廣南商大讀碩。”
李曉蔓高山仰止,無法將一門精英和自己乾的騙人勾當連一塊。
喬若茜繼續道:“栗林玉的老公比她大十七歲,當年隻是港市小生意人,鯀夫,人稱天煞孤星,克妻克子克爹克媽克兄弟,一咬牙娶了偷渡到港市的大陸妹。林玉在那個年代就有那種闖勁,能是普通人?後來栗家三級跳,江山大半是栗林玉打下的。早在1972年她就悄悄把母親弄去港市替她帶孩子,四個孩子都是外祖母帶大的。老太太今年二月三日去世,或許死前哀歎對不住兒子孫女,富二代便遷怒高巧雲。從這個角度,也算有‘深仇大恨’。”
李曉蔓撲嗵跌坐,沒接觸“媽媽”時她可以給自己找理由,說自己不乾也有人乾,現在隻覺得在助紂為虐欺淩弱者,要麼告訴高巧雲有人在針對她?
她的心思幾近寫在臉上,喬若茜氣惱,太不懂規矩了,你不接活沒事,但接了活再出賣雇主,你以為富二代是吃素的?
想罵小助理一頓,莫名不忍心,還有那麼點心虛。那天她一聽小助理所言,便估到個中貓膩很大,和盧生通過電話後更加肯定。沒反對,其實有想讓李曉蔓吃個悶虧的心思在裡麵,誰讓這事和陳越有點關係。可恨,陳花渣一說兩說,傻妞就跑去蒙羅莎,活該吃教訓!反正這事不會有什麼危險,也就是讓小助理明白“輕鬆活”不輕鬆,要過小良心這關都難。
於是她冷哼一聲:“請配合!耍耍高巧雲也就那麼回事,不讓二世祖解氣,信不信他們能玩個大的?也不用多大,找隻靚鴨去勾高巧雲,她不上勾也能讓她老公和繼子親眼目睹她出軌,一杯加料的飲料就能辦到。”
小助理一對鳳眼神奇地瞪成牛眼,粉唇哆嗦,弄得某記者心生罪惡感,覺得自己活似逼良為惡的黑澀會分子。當下眼珠一轉扮良善:“還有一種可能,紀清飛的親媽是某品牌化妝品華夏總代理,國內這條線的貼牌生產廠家差不多都有她的股份【注】,如果她想將兒子弄去國外讀書,隻要紀清飛年滿十八周歲、自己願意就行,紀澤攔不住。紀清飛現年十七歲、明年高中畢業,或許已經和他的親媽親密會晤過了。你不是說他跟高巧雲關係不錯?那他想在自己遠走前,給後媽安排一個‘慰安女’也正常。”
“有可能!”李曉蔓的小良心大安,滔滔紀澤也有可能。
喬若茜氣結,安慰的心思跑哇啦國,怒道:“不、可、能!第一他有幾個錢能讓盧生替他做事?第二中年人不會乾這種勾當。安慰,適得其反。報複,不痛不癢。這事隻能是小字輩乾的,演戲似的搞搞震。最後,如果是老道的人出手,就算腦袋搭錯線,挑人扮林珍也會選專業的,長的像不像不是決定因素,照著高巧雲的模樣整容不就行了?這單事,盧生隻是出麵人,做個粗選還差不多,敲定人選的是雇主。所以最大嫌疑人是在校生林玨,要麼就是和你一樣大的紀清飛。”
李曉蔓再陷沮喪,就算是紀清飛,那也是好心辦蠢事,等他意識到有多蠢,肯定做縮頭烏龜讓她頂缸!當下喃喃道:“我、我不該接這個活。”
喬若茜氣笑了:“現在說這話不覺得太晚?阿蔓,出來混,沒人能幫你做決定。一個那麼無厘頭【注】的主意,加上我提供的資料,不會看不出不正常吧?接這種活,最忌的對任務對象產生感情。再有,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感覺,你知道你同情的人是不是真無辜?當然,高巧雲這事不複雜,無非是她沒有照看好女兒。再就是老公病故女兒淹死,她不到半年便嫁給了現在的老公。林玨有氣,從他的角度,教訓一下高巧雲沒什麼錯。”
李曉蔓腦子一團亂,半晌道:“你覺得是林玨的可能性更大?”
喬若茜頭大,她可算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擔心,小助理活脫是跟自己過不去的聖母!本來後麵的話她不想現在就講,打算留到小助理實在撐不住時提點一二。或許不用她多話,阿蔓就能看穿那朵偽白蓮呢?彆的不提,高巧雲又不是弱智,會不知道女兒死的不能再死?不承認、經常念叨亡女,不過是怕被非議,想讓彆人包括後夫繼子認為她善良無辜。
沒想到,她都將關鍵點指出來了,傻阿蔓還是不忍心……喳,這丫頭在“富姐案”中傻不愣登的本性就有所暴露,但張富姐是阿蔓的雇主兼遠房表姐,傻一下還說得過去,高巧雲算哪根蔥?聖母這種生物太礙眼,必須“拯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