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鍋的清水中是個被放血的病弱孩子,他因為沒了隻眼球右眼一直閉合著,右眼角有顆金月亮圖案。
幾個消瘦的人影戴著人骨頭做的麵具,乾巴巴的望向木偶,眼睛仿佛是他們身上唯一有生機的地方。
羽毛閃過金月的光輝,許一零與全部精神恍惚的搖動了幾下身子。
石室居然裝下了充斥著陰雲的天空,傾盆大雨瓢潑而下,砸濕了許一零的臉,夏雨湘的身影俯視著她,拿著相機對著倒在血泊裡的她,閃光燈刺痛眼球。
畫麵陡然回到石室,當許一零在幻覺回過神,她已經被穿鬥篷的人拎著扔進了哭泣的孩子堆裡,扔進了孩子堆裡?
癱坐在地的許一零過了挺久反應過來,“瞧不起誰呢?爺成年了,喂!!”
978看的直搖頭,明明羽毛閃過光輝的前兆許一零就有機會用遇難者遺魄抵擋那次靈魂層麵的震蕩。
但她顯然沒經驗,就這麼讓人擊潰了防線。
“一定要注意所有異常的象征,提前預判可能受到的攻擊。”
979提醒著,光點飄在牢籠之外看著舉行儀式的麵具人。木偶作為大人被綁在外麵,無力的注視著鐵鍋裡被捂著嘴的男孩。
他顯然無法支配木偶發揮它本身的戰鬥力。離看守籠門的鬥篷人很近的許一零通過欄杆的縫隙當即一個高抬腿想踢看守的腰。
結果腳尖凶猛的劃過鬥篷衣襟,嗯,目測腿還差五厘米才能踢到,978點評著。
許一零秉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守則收回不爭氣的腿,用遇難者遺魄構成的鎖鏈把轉頭查看的看守緊緊勒到了欄杆上。
這幾個穿鬥篷的家夥靈魂因為長期接觸金月其實很恍惚,這就意味著許一零有很大機會控製他們,看守的手就在遺魄鎖鏈的擺布中不由自主的打開了籠門。
當門打開孩子們並沒有如想象中蜂擁而出,僅僅是停止哭泣,他們齊齊閉上右眼直勾勾的看向許一零,像是木偶。
孩子淚痕還在,眼周還發紅,穿著不同衣服動作卻高度統一,無不顯示著異常的征兆。
犯怵的許一零火急火燎的跳出來遺魄化刀斬開了束縛著諾爾他們的繩索,她突然想起某編號生物所說的細節預判。
閉右眼,那…許一零轉身,從穿鬥篷的人中央鑽過遺魄化成數條鎖鏈從手中蜂擁而出直指鍋裡的男孩。
閉右眼其實暗示了罪魁禍首是那個右眼同樣隻能閉合的男孩!
鐵鍋破碎染上金光組成屏障,將鎖鏈彈開,男孩身上的繩子脫落,清水化作血水流出
他將口周纏繞的布揭開,用濕潤的左眼盯著許一零,“你不是來救我的嗎。”
遺魄回到許一零手裡,細細的鎖鏈像蛇圍繞她舞動。
所有穿著鬥篷的人與破碎的鐵鍋同時變化,它們化作白骨癱在地麵,嶄新的鬥篷飛速變得破舊不堪。
剛剛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靈魂幻化的表象,根本不存在什麼實體,更像一場空無的戲劇。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他們的相遇會如此的“巧合”。
那些言語觸動了遺魄的防護,完全沒能生效,但諾爾那邊被影響的可就大發了,五隻靈魂深度融合讓木偶變得像怪物似的,揮著好幾隻手就往許一零這裡衝。
雖說遺魄擊碎有了靈魂的木偶相當容易,許一零還是沒有冒冒失失的動手。
鎖,鎖的是那些哭魂,那些孩子,那些孩子卻都在表現上與男孩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