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臉聆聽著身後人的言語,不做評價隻是默默在前麵漂浮著,飄向不知道有沒有儘頭的前路。
沒有方向與時間,處處是無法理解的生物與現象,不知道哪種行為會葬送自己的生命,擺脫不去的隨波逐流感,以及無法選擇也不敢選擇的人。每口吸入的空氣都如此陌生,帶著刀的鋒芒,帶著深入靈魂的寒涼。
“不害怕?”莫爾坎突然問道,在他的特殊的視野中,許一零身體的輪廓已經出現了重影,線條扭曲。
“害怕?我怕的話你抱著我走行不行。”許一零睜大眼睛看向莫爾坎,伸出雙手一副那你來抱我的模樣,莫爾坎甚至認真思考了幾秒才後作答:“不行。”
“嘖,看來我就沒有害怕的資格。”許一零自嘲的一笑轉眼望向前麵的羽臉,“嘿大臉盤子,打算走到哪去?”
“不要著急。”
外麵狹窄的小道逐漸變寬,霧鱔的頭顱變得相當密集,來自它們眼睛的一道道紅光柱在濃霧中閃爍遊弋,偶爾照亮某塊角落的浮蟲。
玻璃的對麵出現了正方形石頭場地,最中央有個四米高的石製嬰兒雕像,嬰兒身底的台子上刻著殘存方下。霧鱔們圍聚四周,龐大的身軀在霧中佇立不動。
蒼白的傀儡們圍著廣場站立,其後的小道上不少異物被送入這裡,包括之前已經失去人類特征的家夥。玻璃牆對著方型場地的地方已經出現了開口。
“到了,到了!”羽臉羽毛張揚著,眼球移動令他飄到許一零附近,“看,我們趕得時間很好,新一波的進食快開始了,隻要我們好好配合讓我進入霧鱔口裡,我保證能宰了這條靈魂入相的破魚。”
“靈魂入相?”許一零點著唇沉思,莫爾坎很快解答了她的疑惑,“靈魂具現化為身體的外型。”
“還挺有講頭,魘你能不能拉進來隻傀儡?”
“什麼?”魘轉頭看向許一零,後者撿起羽臉附著的眼球一步步走向通向方型場地的出口,“你打算做什麼?”
“你不是說要乾掉霧鱔嗎?我總得想辦法避開傀儡把你送進霧鱔嘴裡,一會兒我吸引鱔魚注意力,傀儡讓他們牽著,你記得趕緊完成指標。”
“當然了。”羽臉這才放鬆下來縮回眼球之中,莫爾坎和魘有所疑惑緩步跟著。許一零已經捏著眼球走到了通往這霧中詭鎮食壇的通口處,霧鱔們的頭顱搖動似乎注意到了什麼,閃爍的紅光與霧交織令色彩深厚濃鬱。
見傀儡們齊齊轉頭,莫爾坎行動間拉弓對準霧鱔,可幾步過去卻隻看見許一零一個後拋將眼球嗖一下扔向了高高的空中。
“…?”莫爾坎拉弓的手一怔,同步愣住的還有幾個同行的人。
“跟過來乾嘛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