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死嗎?”路西維爾反問徹斯特,後者卻隻是靜靜看著他,眼睛充盈著窗光的弧線。“你隻是太痛苦了,有時候價值反倒是其次的或者說不過是活著的依賴之一也是痛苦之一。這幾乎是所有人的通病,但是你跟他們又不一樣,你在變好,但是過去仍然很糟糕。”
“舊傷口還在化膿的時候,人的確沒辦法完全接受嶄新的生活。但傷口不去處理,最後要麼惡化,要麼留疤。”
“那我要怎麼辦,離開然後留下她自生自滅,就像我當初拋下彆人一樣。我做不到。”徹斯特扶住額頭,呼吸不規律起來,江夜卻隻能靜靜坐在旁邊,明明距離很近,但就是什麼都無法做。
“這是個流行離開的世界,但是我們都不擅長告彆。有時候對過去說再見實在是太難了,但它偏偏是門必修課。”
“我做不到。”
“做不到有什麼關係呢,你現在也應該沒有完全在你的定義裡離開那位女士吧,但是生活不一樣向前了嗎?留疤就留一點,誰能半點傷沒受過。但是要學會閉眼,看不見,和沒有也就沒什麼區彆了。”路西維爾真摯的看著徹斯特,溫和而深邃。
“也許那位女士正在努力追求自己的生活,暫且沒有餘地來顧及你呢。”
“不,她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那如果沒有你的話,事情會怎麼發展呢?會更好嗎?”路西維爾並沒有聽到回音,他笑了,也許事情並沒有那麼麻煩,“看來不會。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放過自己,你又不是創造一切的主,為什麼把壞事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徹斯特低頭不作答。但看的出來,他的觀點動搖了。路西維爾並沒有對此再發表什麼見解,隻是遞給了徹斯特一塊口香糖。“你很幸運,有一位真心實意為你付出的朋友,真難得。”路西維爾話裡就是在指江夜,雖然作為他這麼一個局外人如此潦草的評價並不嚴謹。
“你沒有嗎?”徹斯特隻是條件反射的問了句,不小心就紮了路西維爾一刀。
“真是個令人難過的問題,沒有。不然我現在應該和朋友一起,在那些戀童癖□□犯的法庭上大展身手呢,可惜,跟那些往往有權有勢的家夥作對真不是個好選擇,可沒人願意和我一起承擔風險。”
“他們都該死……”徹斯特咬著牙關,路西維爾拍拍自己的大腿,把徹斯特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善惡有報。有時候人真的應該相信。”
“謝謝。”
“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