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西澤聽到對話,無語至極,他們倆彼此彼此好吧,果斷回擊的那一腳,絕對是下了死手。
此時此刻,腿已經痛得沒了知覺。
一行人走出林子,與返回來找葛今顏的顧知衡相遇。
顧知衡遠遠看見一行白大褂,連忙焦急跑去。
看清擔架上的人不是葛今顏,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但下一秒,見葛今顏垂在右側的手掌纏了一圈紗布,放下的心瞬間提起。
“你受傷了?”
“劃了道口子而已,沒什麼事。”
顧知衡看了眼她,又看向擔架上的紀西澤,心中不由感歎。
得多慘烈的戰況才能讓兩人全都負傷啊。
葛今顏眯起眼睛,指了指他的頸側的血痕,被領口遮得嚴實,如果不是領子被血液浸染了,很難發現,“你也受傷了?”
顧知衡茫然伸手,後知後覺地刺痛。
“可能是追人的時候,被樹枝劃了一下。”
“還在流血。”
葛今顏眼神暗了暗,找隨行護士要了些醫用紗布,到顧知衡麵前,伸手把他的衣領扯下了些,輕輕抬起他的下頜,“彆動。”
玉白色修長的頸脖線條凸顯,露出精致立削的鎖骨,她動作頓了頓,絞緊紗布,仔細擦拭溢出的血液。
傷口在摩擦下生出微微刺痛,夾雜著點點酥麻。
鼻尖縈繞她身上獨有的清甜香氣。
顧知衡不自然滾著喉結,“我……我自己來吧。”
葛今顏先一步收回染紅的紗布,遞了新的過去,“我隻是把血擦乾淨了,用這個乾淨的先按住止血,哥哥的腿要緊,一起回彆墅了找醫生給你消毒。”
顧知衡接過紗布,覆上頸側,驅散了肌膚的癢意,嗓音清和,“好。”
林善閱在不遠處看著兩人互動,饒有趣味摩挲起下巴,若有所思。
這人長得無可挑剔,氣質清潤,在遍地好皮囊的景蘭也是萬裡挑一的程度。
修竹帶露的少年和葛今顏站在一起,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般配。
林善閱撞了一下葛今顏的肩膀,“他是你的獵犬?緣分啊。”
葛今顏看著林善閱滿眼的八卦,沒接茬,晃了晃手,“負傷了,我們退出遊戲,先下山了。”
——
方域被葛今顏淘汰,回到彆墅,他乘上露台,吹著清涼的晚風,緩解燥熱的餘韻,目光眺望著那個方向,等葛今顏回來,他能第一時間看見她。
露台上人不多,都是想避開躁動人群,獨處的人。
方域尋著位置坐下,意外看見一個熟悉的人。
他的目光和秦修弈的在半空交彙,秦修弈顯然沒料到會碰到方域,翻頁的手在空中頓住,頭皮有些發麻。
方域對他的敵意,他在宴廳中就感受到了。
他甚至知道,故意伸腿絆侍應生的男生,也是在為方域出頭。
這種惹不起的公子哥,他隻能躲著走。
秦修弈合上書,抿唇起身。
他想,露台光線並不適合看書,樓下不絕於耳的搖滾樂也惹人煩,或許他應該去其他地方,找個光線好的清淨處看書。
方域長腿一邁,直徑坐到椅子上,恰好擋住他秦修弈的去路,把他困在了角落。
他臉上沒什麼情緒,細長眼睛淡淡睨過,語氣尋常,“這兒風景挺好,坐著吧。”
秦修弈僵了一秒,看出方域沒有找茬的樣子,轉眼便舒然一笑,點頭坐回位置。
方域的一舉一動,本就受人注視,再加上個秦修弈,露台上的人立刻嗅到不尋常的氣味,紛紛暗觀兩人互動。
本期待著兩人會有精彩的交手,但除了一開始的那點苗頭,方域再沒分給秦修弈一絲眼神,自顧自叫來侍應用餐補充能量。
方域很輕蔑地想,秦修弈這麼快被淘汰,說明體能弱,長相還不如之前遇到的侍應生,家世更是無一可取,葛今顏不可能對這人有什麼心思,也就不以為意了。
走來一個侍者,捧上一小塊疊好了的絲帕,端給秦修弈。
“秦先生,您的絲帕已經清潔低溫烘乾完畢。”
方域隨意瞟了一眼,指尖猝地合緊,眼眸幽沉,漫開一股危險氣息。
他認得那條絲帕,是葛今顏前麵給秦修弈擦拭的那條。
秦修弈對方域的變化毫無察覺,他還在訝異清洗烘乾的速度真快。
前麵看見一個男生淘汰出來,丟給侍者一根木棍和絲帕,他一下子便認出那是他給葛今顏做的樹杖。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落到這個男生手裡,他猜想或許是奔跑追逐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被男生撿到。
聽到男生毫不在意地對侍者說扔掉時。
鬼使神差地,他上前把絲帕討要了過來。
侍者妥帖周到地提出可以清理後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