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量寺出來,他又快馬加鞭趕往城外的渡口。
一切事情辦妥之後,可為掐著時間與家中負責采買的隊伍又一同回了駱府。
三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駱秋的腳底消了些腫,不過下地走路還是疼。
可為出去打聽消息還沒回,他心中有些焦急,在榻上待不住,便光著腳踏在涼地板上。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可為壓著嗓子的叫喊聲:“公子,公子!”
他聽到聲音,一時激動,情急之下都忘了腳底的傷,快步走到門口,一把將可為拽進屋中。
“怎麼樣了?”
可為一路從外麵跑回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稍稍緩了緩,才欣喜地說道:“正如公子所料,那個什麼…叫迦南伽的今日住進了無量寺,最初消息是從城外渡口傳來的,後來城中的人聯想到這幾日那個叫不曰的說書先生講的故事,現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說是真佛現世,大家都著急去拜呢。”
駱秋扯住可為,兩眼放光,激動地簡直要跳起來,“好!好!太好了!”
可為忽地瞥見他光著腳,雖說公子並不是錦衣玉食養大的,但他卻如精雕細琢的粉團人兒,哪哪兒都長得十分精巧,就說這雙腳,說是纖纖玉足也不為過,一時之間竟看得愣住了。
駱秋見可為盯著他的腳,臉上飛上一抹紅暈,一巴掌呼在可為的腦袋上,粗聲粗氣地說道:“你小子看哪兒呢!”
可為揉著腦袋,連忙移開視線,“公子,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接下來,該你家公子上場了。”
他讓可為留意家中動向,時常與各院的下人吃酒打牌,從中套話。
又過了四五日,駱秋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拄著一根長木棍當做拐杖,一瘸一拐地從西院到了駱府的小花園。
他就等在小花園通往北屋的必經之路上,不多時便瞧見柳月兒領著兩個小婢女一扭一搖地走了過來。
“柳姨娘,留步。”駱秋掂著腳,儘量讓腳麵少吃些力,但為了趕上去見柳月兒還是忍著疼,快走了兩步。
柳月兒抬頭見是他,目光輕蔑,隻略略側過身,“十三,你怎麼還亂跑?我聽說前些日子,你爹打了你一頓板子,怎麼還不老實?”
駱秋走近了些,低聲道:“姨娘的兄長在京中當差,聽說宅中出了命案,恐官途受累,姨娘近幾日怕是甚為不安,我看姨娘去的方向像是父親書房,我有一策想獻給姨娘。”
柳月兒神色略微一變,“你在胡說什麼?”
“姨娘,我到底有沒有胡說,您心中有數。這幾日父親大人寫了數封拜帖送往無量寺,無奈連門都沒進去,想必是為了請外麵都在傳的老神仙迦南伽來家中為令兄卜上一卦?”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柳月兒大吃一驚。
“姨娘,我在家中境況,想必您是知曉的,父親不喜,生母不疼,那我自然要為自己謀劃,今日我為姨娘著想,姨娘今後不為難我,或許將來還能幫我說上一兩句話。”
“你真有辦法?”柳月兒半信半疑。
駱秋勾起嘴角,“當然。”
不出半日,一輛馬車從駱府後門悄悄趕去無量寺,這一次拜帖送進去了,隨著拜帖留下的還有一個約莫二十寸大小的檀木盒子,緊接著無量寺中那位高深莫測的‘迦南伽’高僧將要借住駱府的消息不脛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