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爭鋒 今日的折梅宴辦在城外依柳亭……(2 / 2)

紅商庶女 夜深笙 3270 字 11個月前

他眼底的冷意迅速凝結成冰,雙手擊掌道:“每年都是依水而歌,行酒令有些無趣,今日依柳亭會不如改飛花令為回文詩?諸位意下如何?”

旁邊的陸紹鷹最煩行酒令,畢竟他腦子裡的墨水比喝進去的酒可少的不是一點半點,每年的飛花令,他都是最狼狽的哪個,好不容易想到一首,看準了位置剛要去走走後門,人家偏偏比他還快,當即就吟出了相應位置上的詩句,害他還要再想,往往直到最後他一首也沒作出來,喝的酒倒是一杯不少。

一聽徐懷久說要換種玩法,他立刻撫掌讚同,心道飛花令不行,難不成回文詩也不成。

在場眾人一見東道主都同意了,也連連附和,隻不過都附和的比較勉強,還帶著一種哀怨。

陸紹鷹自然不明白那些人哀怨什麼,下意識地湊到徐懷久耳邊低聲問道:“回文詩是怎麼個玩法?我瞧著怎麼他們都一副惆悵的表情。”

徐懷久淡淡扯了下嘴角,“回文詩顧名思義,正也成詩,倒也成詩,自然比飛花令更難,那些人平日沽名釣譽,今日被我出其不意改了玩法,自然要惱。”

陸紹鷹不由地張大了嘴巴,差點兒一拳錘斷他的肋骨,“你個孫子,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好讓我準備準備。”

徐懷久捂著被錘痛的胸口,咳嗽了幾聲,毫不猶豫地笑了出來,“就你那點兒墨水,哪年不是準備再準備,也沒見你得個魁首…誰能想到陸巡撫堂堂一個當朝狀元,兒子竟是個不通文墨的…”

陸紹鷹被氣得還想再補上一拳,但他常年習武,自然知道自己的拳頭有多硬,這個人就是嘴上不饒人,其實相交多年,他知道他的為人,不屑於背後搞小動作,雖說也時常奸詐地想出些法子來整蠱,但也是放浪慣了,今日他卻覺得他應該不是針對在場的這些公子哥兒們,而是針對新來的那個人。

可惜那人似乎像是完全沒聽到徐懷久的話,不僅一點兒表示也沒有,反而將目光投向了那邊的幄帳。

徐懷久本來就是衝著聞居遠來的,見他不接招,胸中的那一團悶氣漸漸點了火,就是這一副與世無爭卻又讓人無法忽視的姿態讓他最惱火,他目光銳利地看向聞居遠,揚起下巴道:“怎麼才幾年不見,連應戰都不敢了,籍風公子?”

聞居遠早在徐府收下這帖子時,便已猜到徐懷久一定會在,因此最開始他並沒打算來,可後來經非昨一提醒,知道了折梅宴的真正意圖,不得已來這一趟,他也知道,來了就會對上徐懷久。

他微微搖頭,並不看他:“徐公子不必以言語相激,我初來此地,對貴地風俗不了解,今日隻是來瞧個熱鬨。”

“嗬…籍風公子還是一如當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恐怕是不屑於同我們這些山野村夫鬥詩了?”徐懷久句句綿裡藏針,寸步不讓。

聞居遠無奈地背過身去,不理會他言語挑釁。

陸紹鷹見狀在旁輕輕戳了下他的後腰,低聲道:“你差不多得了,人家遠到是客,小心讓你老子知道了,又給你上家法。”

徐懷久充耳未聞,踱步過去,與聞居遠並肩而立,眼神淩厲地看了過去,“聞公子當真是看不上在場所有人了?從京城來的貴公子就是不一樣,有聞家撐腰,有聖上青睞,自然是有資格不把任何人當回事。”

聞居遠驀地回過頭,目光清明,隱隱含著些怒意,他並非不敢,而是不想。

但他知道今日若不應戰也不行了,徐懷久都把聞家和當今聖上扯進來,不就是拿準了他不會用聞家和聖上做賭。

他微挑眉道:“行,徐公子說怎麼個回文詩接法,聞某奉陪到底。”

徐懷久就等著他這一句話,這麼多年壓在心裡的那口氣終於找到個宣泄口,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誌在必得。

“聞公子好大口氣,看來你還是和當年一樣…既然如此,那便由在座諸位從你我之間挑選一人作為一隊,通篇回文,就句回文,亦或是雙句回文任由你選擇其一,你若為攻方,便率先作詩,也可誦讀前人所著,但守方必須據你所作進行回文詩創作,如何?”

他甫一說完,在場能聽懂規則的人紛紛變了臉色,這種鬥詩法前所未有,且不說回文詩本就比一般五言七言要難,若是想要在短時間內想到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可還要根據一方所作有所回應,他們有幾個人比的上蘇式兄妹?

這麼個比法,估計一局都比不下去。

不過徐懷久的詩文功底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既然敢提出來,說明就有一定的把握,於是眾人又不約而同地看向被宣戰的那人。

隻見後者微微蹙起眉頭,像是有些為難,眾人心道此人怕是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