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秋隻是許久沒有聽到那個名字,有些不習慣,還生出一絲悵然若失之感。
她當時被趕出彆苑,並未見到聞居遠,隻是從非昨和趙嵐口中得知他中毒了。
後來經過幾番走訪醫館藥鋪,才隱約得知他或許不是中毒,至少性命無攸。
如今過了這些時日,她以為自己已經將此人快要忘了,可這麼冷不丁地被人一提起,才知道她隻不過是把那些虛無縹緲的心思都藏起來了。
她握著木板,刻意忽略掉他口中的那個人,還有在彆苑發生的事,指著他不客氣地說道:“我就想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小生意,誰要你三番五次跳出來幫忙,我感激不成,給酬勞也不成!不與你劃清關係,難道要像那群整日裡無所事事,爭著搶著要得你青眼的世家小姐們一樣?且不說我沒有她們的身份,就算有,我也不想做個花兒蝶兒,圍著一個男人過活!”
徐懷久沒聽過這麼重的話,像是把他一腳踹到地上,尤嫌不解氣,還要再在他臉上踩兩腳。
他本氣得臉色青紫,雙唇都開始抖動,若不是剛才被頂的那一下還沒緩過來,他早就衝到她跟前了。
他抵著後齒槽,將牙都快咬碎了,才勉強讓自己不那麼憤怒,又仔細琢磨了一遍她的話,竟突發奇想,開辟出一條新的理解途徑來。
“你剛才的意思是嫌我平日太招蜂引蝶了?”
此話一出,駱秋差點兒把舌頭給咬掉。
她隻有一個念頭:他腦子真的是不正常啊!
她無力地垂下手中的木板,指著門口,“你歇夠了就快走!”
徐懷久見她沒否認,而且還低下頭不看自己了,以為剛才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頓時臉上表情一變,掛上一副誌得意滿的笑來,“好好好,我總算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了,我不幫忙了還不成,省的讓你瞧見那群女人追著我跑,心裡拈酸吃醋。”
駱秋忽地又來了力氣,抄起木板子朝他揮了過去。
他這回反應迅速,偏身閃過,幾步跨到門口,衝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本公子曉得了,你再想否認也沒用,你要是打我,我就當你默認你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啊…哈哈哈…”
伴隨著他瘋瘋癲癲的笑聲,他人已經閃出門外走得遠了。
駱秋冒金星,全身冒汗,不知是冷還是熱,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把手中的木板扔了,回頭一看,可為正掀開簾子往裡麵偷偷張望,恰好被她抓個正著。
“你還看什麼?”駱秋有氣無力地衝他招了招手,“快給我倒杯水!”
可為忙跑進來,端了一口碗給她倒了水遞給她,“公子,你們說什麼了?我瞧著他像是…有點兒瘋。”
駱秋咕咚咕咚幾下把碗中水喝光了,尤覺得嗓子冒煙,又將碗遞給他,不客氣地說道:“他不是像瘋了,他就是個瘋子,快再給我倒碗水。”
可為拿了碗,邊倒水邊又納悶道:“公子,你怎麼非要為難那齊大哥?我瞧著他人挺好的,話少又能乾。”
說到此人,駱秋才回過味來,剛剛被徐懷久那麼一折騰,她倒是把正經事都忘了,猛地一拍大腿,“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
可為端碗的手被她這一驚一乍弄得一抖,差點兒把碗扔了,“怎麼了?公子忘了什麼?”
駱秋也不著急喝水了,一把揪住可為,“你平時和齊老三接觸得不少,有沒有和他嘮過家常?或者說點兒關於他主子的事?”
可為護住碗裡的水,疑惑地問道:“齊老三不是徐公子的人嗎?”
而且剛剛徐懷久不是才離開,她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本人不是更清楚?
駱秋恨鐵不成鋼地從他手中奪過那碗水,仰頭一口乾了,又不拘小節地抹了一把嘴角,“你怎麼不開竅呢?像徐懷久那瘋瘋癲癲的人能教養出像齊老三這樣的?”
可為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道:“公子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你看你這…狡猾奸詐的,不也有我這樣老實可靠的…”還沒說完就被駱秋兩隻猶如釘子的眼神釘得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算了,既然在你心裡你家公子是個狡猾奸詐的小人…”
“不,不是,我說錯了,我想說公子是聰慧機智,口誤,我口誤了!”
駱秋嗬嗬一笑,給他個白眼,也不計較他剛才的‘口誤’,“我覺得齊老三像個人…”
可為小聲嘟囔道:“可不是像人,他不就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