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去之後才覺訝異,裡麵坐堂的竟是女子,而且就連掌櫃都是女扮男裝的打扮,這倒是新奇。
那麵如桃花的小跑堂見來了顧客,連忙上前迎接,不過並不多話,隻問:“貴客要買什麼?”
駱秋這才又看到堂上幾乎一件物品都沒擺出來,而掌櫃身後都是像藥鋪似的木質抽屜,整整一大排木櫃子,遮住了整麵牆。
駱秋到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她想了想…委婉道:“我昨日聽閨中好友說起這裡的…”
跑堂小伶官聽了之後立刻會意,笑著去後麵的那一排木櫃裡輕車熟路地取了一個錦包,笑意吟吟地看著她,“貴客來意,婢子聽懂了,這是您要的。”
駱秋眼看她遞過來的用織錦密密縫起來的布包,上麵還繡著點點粉紅色的桃花,做工不但精細還十分秀美。
她拿在手中輕輕撚了下,果然手感柔順,似膚如玉,不是一般人可消受起的。
她掂了掂今日出門帶的銀兩,心虛地笑了笑,“不知要多少銀錢?”
那小堂倌聽了,抿唇一笑,露出一對可愛的小酒窩,“隻要五百文。”
“五百文?”駱秋差點兒驚掉眼珠子,她辛辛苦苦做了一個月,還不如這一錘子買賣。
自打昨日開張以來,凡是來鋪子裡來的不是官家小姐,就是商賈閨秀,總之都是不大在乎區區幾百文的客人。
小堂倌這時才上下打量了眼前這位穿著普通,且身上一點兒配飾也無,就連素耳墜都不曾帶的女子,心下了然,收起了之前的和顏悅色,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來,竟不客氣地從駱秋手裡將錦包奪了回去,“連五百文都拿不出來,還敢進咱們家鋪子?也不打聽打聽…”
駱秋臉皮厚,這種撓癢癢似的羞辱於她來說不值一提,她隻關心什麼樣的月紅紙能賣到五百文的天價,趕忙陪上笑臉,虛心請教道:“不是拿不出來,是有些好奇…之前也曾聽說外麵有賣類似物件的,可隻要幾文錢…”
小堂倌鼻孔朝天,眼白都要翻出來了,語氣更是鄙夷:“你既覺得彆家東西好,便去彆家,反正我們這裡都是這個價。”
駱秋剛進來時看她小臉粉嫩,一對酒窩煞是可愛,可現在瞧著她這副眼高於頂,拜高踩低的模樣簡直想讓人給她兩巴掌。
她忍了忍,扯住對方的袖子,“你可是誤會我了,我就是覺得咱們這裡的東西好才會來此,煩勞給我一包吧。”
幸虧她帶了足足一吊,正好夠用。
銀貨兩訖,駱秋揣著一肚子鬱悶將東西帶了回去。
等回了小院拆開布包一看,原來不止裝了一張月紅紙,而是十張,還有切塊方正的茶籽餅放在一旁。
駱秋盯著這兩樣東西,不由輕嗤一聲,心道這可真是偷了個徹底。
她買月潔紙送肥珠子,人家就原樣做了個月紅紙佐以茶籽餅。
她抽出其中一張月紅紙,先是舉起來透過射進來的太陽光仔細觀察了一番,又端了一盆清水放進去浸泡。
差不多過了兩個時辰,終於將最外麵的一層泡開了,可浸泡的那盆清水依舊十分清澈,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人偷隻偷了一半,沒有仔細研究,才會錯過這麼重要的步驟。
這樣一來,這種月紅紙撐不過幾次漿洗,到時候就算她不反擊,對此月潔紙之後高下立見。
隻不過她還是要查,不能就此忍了,她已經有了大概的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