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衣可懶得管她們的心理活動,相爺就是念舊,養著這些老人不知做些什麼,一個個都仗著有些情分在府裡為虎作倀,要不也不會在外麵惹了是非,還拿喬似的有些欺行霸市的節奏,讓失了勢的相府還被些野路子下了絆子。
她現在窮的叮當響,多開些人也好洗一洗這相府裡的牌麵,不但開源節流,還能挑些好看的進來。
實在完美!
陸霜衣似乎懶得搭理他們一般,拿過一旁的綠水劍抽出來看了看,甚至問了兩句劉管家的侄子劉雙,哪裡有刀劍鋪可以保養一下這禦賜的寶劍。
劉雙心裡欠欠的,他還真不知道老相爺竟然連這東西也給了大姑娘,趕緊恭敬的一一回答。
可下一刻,陸霜衣手中的寶劍出鞘。
一道利光劃過,趙嬤嬤手中的鐲子瞬間落在了地上,地毯上那明晃晃的扁金鐲子成了兩半,而趙嬤嬤那樹皮一般的手腕上,一點傷也沒有!
趙嬤嬤嚇得背脊上全是密汗,頭皮更是發麻的厲害,雙腿一軟,直挺挺的就在陸霜衣跟前跪了下去!
陸霜衣銳利的目光一掃眾人,“我醜話說在前頭,祖父交代的事情還多著,我可沒閒工夫跟誰繞圈子。錦繡,知會人牙子那邊一聲,多給我備些人,隨時準備換上就是了。誰讓我能力不濟喃,出了錯我就隻能厚著臉皮找外祖母借兩個人讓我用用。若是還不行,宮裡出來的總不會錯吧?在皇舅舅麵前哭一哭也是使得的,誰叫我沒臉沒皮年輕不懂事喃。我的話眾位管事聽清楚了就最好照做,不能做好就現在給我卷鋪蓋走人,免得到時候被我抓了把柄推出去頂罪,誰的臉麵上都不好看。”
出了錯漏自己想想板子,若能力不行德不配位被發賣了,這也怨不得彆人。
陸霜衣做事一項張狂,而如今還能仗著幾分年幼無法無天,那就不就更開心了麼!
一眾奴仆嚇得紛紛跪在了地上磕頭應著,嘴裡囫圇的說著些表忠心的話,而陸霜衣此時卻仿佛換了一張麵孔,滿臉天真的笑嘻嘻叫錦繡與蓮環將他們通通扶起。
眾人被遣散了下去,一個個捏著自己新得的荷包,臉上是喜笑開顏。
既然他們還想呆在相府踏實做事就是了,上麵換了誰主事也輪不到自己,再說這大姑娘可比之前的謝姨娘大方多了,這一出手的銀子那是沉甸甸的!
就連方才被陸霜衣斬斷了鐲子的趙嬤嬤,也不得不佩服起她的手段。
她一回房打開手中的新得的紅木盒子,裡麵是一隻拇指粗細的絞金開口鐲,雕著仙鶴雪鬆的圖樣,萬壽紋連裡麵也滿滿都是。
特彆是在接口處,還用鉛鑒留了製造處的印記,上麵赫然是長公主的翠寰樓的標誌!
顛顛這鐲子的份量,可比自己方才戴的那隻重多了。而翠寰樓的東西從來都是看匠師的手藝,彆的地方哪裡有宮裡的好,哪怕這東西輕的跟紙一樣薄,戴著都是一份十足的體麵!
嘖,這東西謝氏那裡可沒有,估計連老夫人都沒能得上幾塊,皇家的身份整個府裡隻有蘇氏有這份資格,而現在大姑娘掌權卻也舍得露財了。
趙嬤嬤一時心裡七上八下,出了門一瞧見各位管事嬤嬤的臉上,彼此那是什麼都明白了。
趙嬤嬤不得不讚一句這大姑娘的手段,沒想到短短一個下午,這府裡就變天了。
“恩威並施、賞罰分明”從來都是陸霜衣的處世之道。
錢開路、酒辦事,再好的交情若細心不維持,到頭來都是空話一場。
而此時,我們豪爽萬分的陸太後在大肆灑金之後被打回了原型。
給了那麼大一堆東西出去,一張張數著盒子裡為數不多的銀票,又顛了顛趙婆子那斷成兩半的金鐲子,陸霜衣心裡真是懊悔不已,眼淚都快下來了。
毫無形象的抓著自己頭發,她扭過頭臉色極為難看望向身旁的兩個丫鬟,“你們說,我剛給的鐲子還能要回來麼?”
媽的,這老東西戴了個什麼玩意兒!看著那麼大塊兒,輕飄飄的根本賣不了幾個錢!
實名心疼!!!
錦繡:“……”
蓮環:“……”
兩個丫鬟被問的一陣無語。
——您舍不得給錢,還砍它作甚!
一場突如其來的壯舉,讓本就不富裕的陸霜衣,更是雪加上霜!
看著一旁的綠水劍,她真恨不得把這玩意兒擱典當行裡直接變賣了去!
窮啊!自己真特麼窮啊!
自己再不賺錢那是真得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