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旁人是靠不住的,眼下求人不如求己。聖上不準許祖父出府,可沒說咱不能動彈不是!隻要理由得當,咱自己過去救就是了!”
“什麼!?我們去幽州!?”
老夫人簡直驚了,雖不說這長途跋涉的,她們這些女眷能去幽州做什麼!幫不上忙不說還淨添亂,到時候自己兒子還要分心顧著她們,這不是得不償失麼!
聽說連水都喝不上更彆說沐浴了,且不說那邊多麼的不方便,就是沿路一堆的賊人恐怕都走不到幽州,她們這些人就會被人給截去欺淩了,能不能活命都不知喃!
可若自己不去,派人過去喃?他們府上又不是什麼養著私軍的大將軍,能有多少人過去?頂天了二十來號人就不得了了,過去能起到多大用處!?
老夫人一時有些迷障,可看著陸霜衣那期盼的眼神,似乎在鼓勵著她大膽的去想,她腦子瞬間清明了許多!
“你是說蘇氏!?”
可不是還有蘇氏麼,作為妻子她去幽州伺候自己的丈夫這不是最正常不過了。她去不但可以帶上府裡的護衛大夫什麼的,還能叫長公主的侍衛護送,沿途還會路過長公主的食邑,到那裡再帶上些人,怎麼也都夠了!
可她那個身體……
老夫人一時覺得這個主意簡直是頂好的,旁人辦事她是一萬個不放心,可若是蘇氏過去,至少是儘心竭力的,比旁人用心太多!
老夫人:“能行麼?長公主恐怕不會那麼輕易放人的。”
她都不願長途跋涉,更彆說那個嬌貴的蘇氏,說不得半路就病死在那了。長公主曾經有多跋扈老夫人還是有所耳聞,可眼下她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陸霜衣也是憂心不已的說道,“這些日子我去外祖母府上探望過兩回,瞧著母親氣色看著好了許多,就是憂心父親的安危的厲害,每每都要念叨上兩回。這事我本打算跟祖父提一提問過他的意見,再去探探外祖母口風的,卻不想祖母您先問了起來,叫您憂心實在是孫女的不是了。”
聽了這話老夫人不滿的橫了陸霜衣一眼,“怎麼,你們還想瞞著我這老婆子不成!?”
陸霜衣趕緊扯上一副笑顏,緊趕著哄著她,“祖母說的是哪裡話,這不是還沒影的事麼。就算相爺同意,這外祖母可還不是在病著麼?連宮裡的嬤嬤隔些天就來問上一次,還帶了好些補品探望。母親回去儘孝,皇上知道了也是讚譽有加,說她堪當子女典範喃!”
老夫人聽了這話,一時真是有喜有愁的。
原來相府也算是豪門頂流,雖比不得皇室,可到底在外麵也是很有臉麵,她出門誰不是捧著讚著處處巴結?
可眼下真遭了難,她才覺得配上這門貴親是有多大的用處,雖然蘇氏是個軟弱的,可眼下他們也隻能瞧著蘇氏的臉色,靠著她身後的娘家前去搭救性命了!
老夫人有些拉不下臉,可這已經關乎到她唯一子嗣的性命,也是真豁出去了。
老夫人:“大不了我親自上門去求她,我不信蘇氏還能將我攆出去不成!”
陸霜衣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真想說一句,你還真猜對了。
什麼母親將你攆出府,你恐怕連公主府的門都進不了!
可這話陸霜衣才不會跟她說的這麼直白,她要的就是老夫人這樣的態度,母親其實去幽州是勢在必行的,蘇氏跟外祖母已經表現過幾次這番意思了,可長公主擔心卻不放人。
陸霜衣倒覺得這是好事。
西北卻是亂的,可幽州畢竟的座大城,該有的東西其實一樣不缺。
以前自己還是貴妃時候曾聽瑾王談起過那邊的風光,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幽州靠近門戶所在,再往北一百裡有駐軍,那裡是蘇家軍的地盤,說危險也險不到哪去,都是京都人雲亦雲罷了。
幽州的地勢易守難攻,除去外麵較多隔壁石灘,水源植被稀少了些,沒什麼秀麗景色可看,其實都還好。
維生多靠著貿易與牧業,民風與京城這邊完全不同,帶些異域風情,近乎樓蘭等地,百姓還是挺富足了,要不慕容家怎麼會在那邊做生意。
其實她早已與外祖母是談過的,隻是去是可以去,卻是需要一個契機。
母親多精貴的一個女子,若是自己死乞白賴的跟上去算個怎麼回事?
陸府不給個交代有所表示,彆說長公主不放人,陸霜衣也不會同意母親就這般出行的!
陸霜衣滿臉笑意,似乎得了老夫人認同心裡很是高興,“既然祖母覺得這個法子好,那我就去同祖父說上一說,若是他也瞧著可行,孫女明日一早就替祖母去探探口風,定不叫祖母失望!”
這一下,本是陸霜衣的主意便成了為老夫人排憂解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