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中,陸霜衣坐在寒梅院裡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一眾丫鬟瞧著她有些落寞都不敢上前打擾她,隻以為她還在感傷蘇氏的遠行,而此時的陸霜衣卻在盤算著一堆的事。
午膳後,陸霜衣正說收拾行囊自己到下麵莊子上去看一看地裡的事,便聽前院的丫鬟來報,說是門前來了人,請大小姐到前麵去一趟。
陸霜衣瞧著奇怪,這個點還有什麼客人。
等她理了理身上的裝扮扶著丫鬟的手去了前院才瞧見相爺已經到了跟前,而一旁吃茶的還是一位年輕的姑娘。
那人一見陸霜衣出現趕緊站起身行禮,臉上堆滿了笑,上下把她瞧了個遍,態度恭敬的都有些過分了。
陸霜衣這才知道,對方原來是瑾王府的總管,此時竟然是過來送謝禮的。
陸霜衣眼皮子直跳,心裡甚至還有些打鼓,這瑾王身邊侍衛統領辦事有些不地道啊,不是說好了“相忘江湖”,她倒是乾淨利落的將尾巴清了,這瑾王府卻特麼給她來個騷操作,還專門派人送上謝禮。
這算什麼?揭她老底?
陸霜衣瞬間有種被蛇咬了一口的既視感。
綾止哪裡知道陸霜衣的心理活動,若是知道,一定為自家哥哥辯駁一句,吼上一聲冤枉!
這些,可都是自家王爺的主意!
綾止:“前日在珠山寺裡,王爺偶感風寒,幸得陸姑娘贈藥才有驚無險。今日特地吩咐奴婢過來好生謝過恩人,王爺病中沒法親自前來,特備上一些謝儀還望姑娘笑納。”
艸!
陸霜衣有句臟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上梁不正下梁歪,敢情這統領大人是跟著自家王爺學的,這都搞些什麼鬼台子!
怎麼,他還親自來謝?他一個王爺的身份親自過來謝她,還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是不是!
陸霜衣內心的OS已經吐槽了千萬遍,連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一旁的陸相探究的目光瞅著她,明顯是在問自己又在打什麼主意,而陸霜衣此時隻想吼上,特麼她才是冤枉的好麼!?
陸霜衣連忙側身避開對方的禮,這樣的“功勞”她可不敢沾身。
“王爺客氣了,小女的馬車壞在路上,幸得王爺救助這才不至於淋上一場雨,不過是些藥物,都是長公主殿下給小女備著的,小女也是借花獻佛,實在擔不得王爺這個‘謝’字。”
綾止眸子閃了閃,連眼尾都是彎彎的。
“還有這等事,王爺怎沒跟奴婢提起過喃?這可不就是你來我往相遇相交的緣分嘛,王爺可甚少能與他人這般熟識喃!奴婢實在該打,怕是禮還備輕了不少,陸姑娘您可千萬不要嫌棄啊!”
陸霜衣眼皮子直跳,再回頭看向陸相的眼神已經從探究轉為了戲謔,那八卦的小眼珠子簡直都要將她給戳穿了!
得,陸霜衣解釋不清了,眼下也越描越黑。
這禮她要是不接,就真成了嫌棄人家王爺禮輕了。
相爺似乎還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不但為人家王爺說了兩句好話,甚至還主動叫陸霜衣接過人家“厚愛”喃。
薄薄的一張禮單,陸霜衣感覺這就是個重有千金的燙手山芋,真恨不得直接丟出去,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覺得銀錢很是燙手喃!
綾總管左右沒幾句話,道了聲王爺已經回府休養,還請陸姑娘改日過去坐坐,人便離開了。
陸霜衣看著對方的背影,真是額上的青筋都要冒出來了。
媽的,拿了這些東西,自己可不得上門再謝過,順便探望探望病人嘛。
人走了,陸霜衣也懶得端著貴女的姿態了。
將冊子隨手丟在一旁的茶幾上,一屁股坐在了八仙椅上,瞧著依舊看著自己的相爺,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說說吧?這出去了一天,我們的陸太後怎麼跟瑾王勾搭上了,厲害啊!”
陸相這話說的有些隔岸觀火的意思。
陸霜衣不由再次賞了他一個白眼,連眼神都微眯起來,叫他少在自己麵前裝相。
“得了吧,陸相爺。我身邊那些暗衛什麼沒給你說,我做的哪件事你又不知道了?少在那拐彎抹角了,演給誰看喃。”
陸岐山一臉的笑意的點頭應著,可看著陸霜衣的表情卻是一點也不信對方。
“要是不想瞞我,你殺我的人作什麼?”
果然啊,有些事,雖遲但到喃。
這事瞞不過陸相,陸霜衣不怕陸相盤問,相反的,她還就怕他不問喃。
陸霜衣一個挑眉望了過去。
“怎麼?除了暗衛,你還按了其他人盯著我?你說你搞那些作什麼,你問我答就是了,哀家還能瞞你不成?哀家就是不想讓人瞧見我跟瑾王惹上關係,你還巴巴的派人把消息往外傳?我叫萬鬼樓做事那可是花了大把銀子的,這給了銀子還殺的是自家兄弟!陸相爺,你瞧瞧這都乾得什麼破事!”
這倒打一耙的功底,陸霜衣從來都是信手拈來。
陸相爺被她的話氣的一噎,一時還真沒找到反駁的話。
得,跟著逆子鬥嘴就沒個好的,他真怕自己有一天活活氣死了!
陸岐山:“殺了老夫的人,還是老夫的錯了?!你這逆子給老夫滾遠些,再叫老夫見到你我劈死你這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