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銀票,還是現銀?”
陸霜衣還以為他要說出個什麼天花來,沒想到憋了半天竟然是這麼一句,一時翻了個白眼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士農工商,都說商人重利最被人瞧不起,可真餓了肚子裡,落了難才知道手裡有錢心裡不慌是個什麼概念。
陸相既然是當朝首輔自然知道百姓手裡有銀錢的重要性,百姓安居樂業,才能國泰民安走向富足。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孫女成了權傾朝野的陸太後,最適合她的職業居然是戶部尚書!
陸相還在盤算著裡麵的可行性,怎麼從自己這個孫女手上將生意經給誆騙出來,富足更多的百姓,而陸霜衣卻已然換了下一個話題。
陸霜衣:“你跟仁宗到底在搞什麼,怎麼還給我弄了個鄉君。”
陸相心思不在這上麵,聽陸霜衣問的這些個閒事,到沒多少隱瞞便直接將禦書房裡的事給說了。
仁宗叫他說了世家宗室的事兒,眼下火候不錯了,便讓他官複原職,順便直接動手清理了。而陸霜衣在朝堂上那番話可以說是為眼下的局勢添了一把火,讓它燒得更烈一些。
而關於陸霜衣為何被封為瀚穎鄉君裡麵,卻不是仁宗與陸相的手筆乃是瑾王提議的!
這會兒換陸霜衣懷疑人生了。
“穆燕洵?你跟他又在搞什麼破事!”
陸相此時恨不得自證清白,眼中還嫌棄十足的仿佛在問陸霜衣跟對方到底有什麼關係。
“瑾王說,你一個女子名節受累以後的日子就更苦了。長公主已然失了駙馬,蘇氏又遠走他鄉的,到底是都先皇的血脈,照拂一些是應該的。蘇氏沒有得了縣主的晉封,畢竟時機還有些不妙。
可你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還遇人不淑實在可憐。請皇帝看在長公主孤苦多年與老夫忍辱負重的份上,給你一些恩典。事情就是這樣了。”
陸霜衣眼皮子直跳,瑾王這副做好事一般的仁慈模樣實在叫她心驚不已。
上輩子兩個人鬥的實在血腥,雖然麵上不顯,可私下每一句話都是意有所指的。
真換了這輩子他對自己好上三分,露出個真切的笑臉,陸霜衣表示她真的,背脊上寒毛都出來了,簡直太不習慣了!
陸相瞧著陸霜衣一副吃癟模樣,瞬間有些八卦了。
“話說,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彆跟老夫扯什麼隻是在山裡寺廟贈藥這些胡話。我大徽的瑾王殿下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親口幫你要封賞。你說你跟他沒關係?陸太後你自己信麼?”
這事兒要放在彆人身上,陸霜衣也要說一句不信。
可事實就是如此,兩人統共就見了三麵,這最後一麵還是今日在朝堂之上,兩人連話都沒說一句喃,有什麼破乾係!
陸霜衣看著陸岐山,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更為驚恐的念頭!
“你說……穆燕洵會不會也重生了!?”
如果真是這樣似乎裡麵有些事又是可以解釋通的。
就比如他為了阻止自己進宮為妃,所以直接斷了自己後路,給自己按了個勞什子的鄉君,然後讓自己果斷再嫁一個豪門世子?
這麼一想陸霜衣覺得似乎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但陸相是是誰,上輩子活到最後的“人生贏家”。
他真想一口唾沫吐陸霜衣臉上,讓她好好醒醒神,彆腦回路大的,都能演個全集的神話故事了!
上輩子穆燕洵可是讓陸霜衣的骨灰陪著她坐在王座之上喃,若是真也跟著一起重生了,能不跑來找她?還在那裝矜持的,三天兩頭的病死自己?這不找虐麼!
陸相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想法。
“那他還不直接找了太醫,還等著你去搭救?上輩子你們鬥得跟個烏眼雞似的,你一出現他不把直接把你生吞活剝了,他閒得慌還是覺得自己命太長?”
瑾王若真是重生,當著皇帝的麵直接求娶她陸霜衣都不稀奇的好麼!
陸霜衣一愣,似乎也想到了其中的關竅,她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你說的對。”
不殺了自己的穆燕洵,可不是一個好瑾王啊!
既然從老東西這問不出什麼,陸霜衣眼下有些火急火燎,準備差了萬鬼樓的人繼續出去做事了。
陸相瞧著對方將自己當工具人的架勢簡直氣得沒邊。
“跑什麼!老夫話還沒說完喃!皇上派了李牧去江南賑災,聽說你也要去,他給了你塊金牌,讓你替他盯著些!”
陸霜衣一愣,滿腦子都是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