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裡,方菲雅惡狠狠的瞪著躺在地上蜷縮在一起的人,眼底的恨意很是濃烈。
她抬腳朝地上踹了一下,仿佛不解氣,還想在踹一腳,趙正拉住了她:“你想搞出人命嗎?”
方菲雅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他:“在我手上死的人還少嗎?”
趙正此時有些後悔跟她同流合汙了,當初方菲雅被判刑,而他也因為一些事被關進去幾年,一個月前方菲雅找到了他,問他願不願意合作,事成之後給他一百萬,趙正過怕了沒錢的日子,一時衝動答應了她,沒想到方菲雅讓他開車撞死孟頤和,好在孟頤和命大,並沒有死,方菲雅就讓他綁架了孟頤和。
“方菲雅,你最好收斂著點,這次你犯的可是綁架罪,若是你真殺了她,你覺得宋野清會放過你嗎?法律也不會放過你的。”
方菲雅並不在意,她的人生早已經被毀,她這條命也不重要,她隻想報仇,要不是當初孟頤和舉報,她也不會無家可歸。
“趙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畏縮縮了,我告訴你這件事你辦不成,一分錢你都彆想拿到。”
孟頤和蜷縮在地上,聽著兩人的對話,她不清楚兩人究竟有什麼目的,如果隻是綁架她以此來威脅宋野清,那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如他們的意。
趙正注意到孟頤和看著兩人,提醒方菲雅,“她醒了。”
方菲雅,漫不經心的掃一眼,走到孟頤和麵前伸手扣住她左臂,用力往後一掰,在孟頤和痛苦的掙紮聲中,桀桀的笑:“孟頤和,還記得我嗎?”
孟頤和對她的印象很深,深到有時候午夜夢回時還能清楚的記得當初她對她的那些傷害。
“方菲雅,你要做什麼。”孟頤和此時沒有還手的餘地,隻能任由方菲雅對她欺淩。
“孟頤和,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恨你嗎,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原本的人生都被你毀了,憑什麼你過安逸生活,而我寄人籬下。”方菲雅對孟頤和的恨意達到了頂峰,這一次終於找到了機會,恨不能將她活活撕碎。
“方菲雅你知道你現在觸犯了法律嗎?”孟頤和根據自己以前所了解的法律知識,看著方菲雅和趙正平靜的說道:“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條,以勒索財物為目的綁架他人的,或者綁架他人作為人質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情節較輕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方菲雅並不害怕反而輕蔑的笑了笑:“孟頤和,我的人生已經毀了,我什麼都不怕,你也不用拿法律來嚇我企圖讓我放過你,你休想,我是絕不可能放過你的。”
孟頤和知道方菲雅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即使是搬出法律她也不可能害怕,孟頤和把視線轉向趙正,若是趙正還有良心,或許還能放過她。
“趙正,你才從裡麵出來沒幾年吧,據我所知,裡麵的日子並不好過,你現在跟方菲雅同流合汙你就不怕在進去幾年?”
趙正以前也是個地痞混混,雖然進去了幾年,但是骨子裡的那股狠始終還在,但剛才聽孟頤和說的那幾句話,讓他忽然有些遲疑,雖然方菲雅承若綁架孟頤和,並且替她辦事事成之後給他一百萬,比起那一百萬他確定還要搭進去幾年嗎?那裡麵的日子他經曆過,那段日子是趙正最不願意回想的,他有些遲疑,方菲雅看出他的心思,冷哼道:“趙正,事到如今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回頭嗎?”
方菲雅的話驚醒了趙正,他剛才確實有個念頭想要放了孟頤和,但很快就被衝散了。
方菲雅說的對,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不得不乾。
“孟頤和,你彆白費力氣了,好好跟這個世界告彆吧!”方菲雅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太陽當空,光線順著窗戶照射進來,在這間陰暗潮濕的房間裡,仿佛有了一絲新生。
“你想乾什麼?”孟頤和心跳的很快,她腦海中浮現出宋野清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見宋野清最後一麵。
“當然是一把火把這裡燒了。”方菲雅蹲下身,拍了拍孟頤和的臉:“從此以後,你,孟頤和,就在這個世界永遠的消失。”
方菲雅瘋了,她徹底瘋了,孟頤和有些慌亂,但現在誰都無法阻止方菲雅,趙正還以為她說著玩呢,不會真的鬨出人命,“方菲雅,你瘋了,你還真想弄死她,你就不怕宋野清不會放過你。”
方菲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趙正,你怕宋野清,我可不怕。”
趙正最後看了一眼孟頤和,說實話,她這張臉的確令人心動,畢竟從高中時期就有許多人對她的美貌垂涎已久,如不是有宋野清替她擋著,恐怕這朵玫瑰早就被人摘了,趙正那時候對孟頤和還挺感興趣的,在午夜夢回時還曾意淫過她,不過也始終是在夢裡,終究不是現實。
或許是趙正有些不甘心,此時看著躺在地上楚楚可憐的孟頤和,趙正心裡升起了一股惡意,這樣的美人若真是死了豈不是一起可惜了,不如在她死之前先讓他搞一搞。
方菲雅看出趙的心思,抱著雙臂不屑的笑:“趙正,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嗎?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你還等什麼,畢竟以後可沒這個機會了。”
趙正最後還是猶豫了,他不想在擔一項罪名,“我對她沒興趣。”
宋野清一行人朝村民所指的方向走去,這邊的山路還未開鑿,有一條上山的小路是村裡人開鑿的,自從工廠廢棄後上山的人也少了,上山的路極其崎嶇,叢林茂盛,山裡很靜,除了偶爾的鳥鳴聲和窸窸窣窣聲,靜謐得可怕。
一條小路望不到儘頭,每走一步越是靠近山上,宋野清的心情就變得更沉重,鄒景在他身邊,安撫他的情緒:“宋野清,你振作點,孟頤和會沒事的。”
宋野清混亂的腦子有些清醒,忽然有人指著山上的方向大喊:“快看那裡著火了。”
宋野清心跳在刹那間快得要衝破胸腔,孟頤和就在裡麵,他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工廠裡麵黑煙濃烈,眼看著火勢即將蔓延,方菲雅捂住口鼻想要跑出去,趙正拉住她:“你還真想燒死她?”
“趙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她,反正我要出去了,我可不想被活活燒死。”
方菲雅已經跑了出去,趙正看著火勢即將蔓延,咬了咬牙將已經昏迷的孟頤和背了出去。
趙正將孟頤和背到一個小土坡那裡放下,他看了一眼即將上山的人,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抄了一條小路逃下了山。
宋野清找到孟頤和時,她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頭發淩亂,整張臉都沾滿了灰塵,手臂無力的垂在一旁,雙眼緊閉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宋野清瞳孔也劇烈收縮著,他甚至不敢觸碰她,試探的叫她:“孟頤和。”
叫了好幾聲,孟頤和眼睫毛動了一下,胸口也有了起伏,原本握著的拳頭也慢慢的鬆開,此時她虛弱的沒有一點力氣,緩緩地睜開眼,看到宋野清有些恍惚:“宋野清,火……”
聲音虛弱的很,宋野清聲音嘶啞的厲害,再也忍不住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失而複得的心情宋野清此刻才算是深有體會。
孟頤和吸了太多的濃煙,清醒了一下就再次暈了過去,經過救援人員的全力以赴此時的火勢已經被製止,沒有在蔓延。
方菲雅和趙正已經不知所蹤,山下部署的警力並沒有找到她們,汪局長出動整個容市全部警力還聯合昭水縣的警力去抓捕方菲雅和趙正。
宋野清抱著孟頤和朝山下走去,此時的孟頤和需要救治,刻不容緩,宋野清已經幾天沒吃沒喝,體力幾乎達到了極限,鄒景想要將人接過去,宋野清冷冷的瞪他一眼,鄒景有些心虛,隻能無奈的跟著他。
“宋野清,你已經幾天沒吃沒喝了,你休息會,我替你抱著她。”
“不必。”宋野清緊緊的抱著她,不敢鬆開她。
終於下了山,宋野清即刻將孟頤和送往醫院,直到孟頤和進了搶救室,宋野清繃著的那根弦始終沒放鬆。
昭水縣的醫療條件並不如大城市,宋野清將孟頤和送往容市人民醫院,他要讓孟頤和平平安安的活著。
孟頤和並沒有什麼大事,除了肺部吸入了太多的濃煙之外,就隻有左胳膊有些骨折,像是被人踩過的。
宋野清看著孟頤和轉入普通病房,人才算鬆了口氣,鄒景懸著的心終於安定。
“宋野清,孟頤和沒事了,你也休息休息吧。”
宋野清一直守著孟頤和,一步也不肯離開,生怕離開自己的視線在出什麼意外。
孟頤和睡了一天才慢慢醒來,宋野清就在床邊守著她,看到孟頤和慢慢的睜開眼,握住她的手,“頤和,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讓醫生來看看。”
孟頤和此時已經清醒了,動了動左臂,有些疼,她皺了皺眉,宋野清將她扶起,拿枕頭靠在她腰後,“你胳膊暫時不能動,有什麼需要的你告訴我。”
孟頤和看了一眼左臂,淡淡的笑,“我沒事,方菲雅和趙正找到了嗎?”
“還沒有。”宋野清還沒說話,努力裝鵪鶉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鄒景忍不住插話:“隻要他們沒離開容市,就有機會抓到他們。”
孟頤和沒在說話,鄒景看她沒什麼事也就放心了,對他來說孟頤和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更重要的是他見證了宋野清對孟頤和的愛,雖然內斂但毫不掩飾。
他對孟頤和已經沒有當初那麼執著了,畢竟孟頤和的心從來不屬於他,目光也從未為他停留。
“我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好覺,我先回去睡覺了。”
等鄒景走出病房,兩人之間的氣氛竟有些尷尬,孟頤和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小心翼翼的問:“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宋野清手掌輕輕的覆上她的臉頰,仿佛像是一場夢:“那些都不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幸好你還活著。”
孟頤和對上他的視線,心劇烈跳動,“宋野清,謝謝你。”
宋野清腦海中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朝她緩緩低頭,慢慢的吻住了她,繾綣溫柔的吻,孟頤和有些被動,任由他吻著,宋野清有些情動時,房門被敲響,宋野清有些不悅,掃了一眼門口,忍不住用額頭蹭了蹭她的額頭,護士尷尬的站在門口,提醒道:“咳,該換藥了。”
孟頤和害羞的想要躲起來,宋野清一臉坦然的看著她,“害羞什麼。”
孟頤和有些無語,被人看到在親吻,她有些難為情。
護士笑意盈盈的看向兩人,“你們感情真好,不過年輕人還是克製點。”
護士離開後,孟頤和忍不住瞪他,宋野清摸了摸她的腦袋,“餓不餓,我讓人給你煮了粥,你喝一點胃會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