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後續·終 那天的最後……(1 / 2)

[咒回]雙生花 那迦*修 8371 字 9個月前

那天的最後,這場戰鬥還是沒有決出勝負。

等夏油傑收拾完其他嘍嘍趕至現場,兩麵宿儺就與不知什麼時候潛伏過來的裡梅一同撤退了。

羂索死後,那些古代術師身上的束縛就不存在了,被抓住的他們很是痛快地交待了他們跟羂索之間的交易。他們大多是需要羂索在千年之後幫助自己受肉複生,而作為交換,他們會替羂索參與到指定的戰鬥之中。除了這場戰鬥,幾人都不是很清楚羂索的計劃,看來具體計劃還是要找到那個名叫裡梅的詛咒師和兩麵宿儺才能弄清楚。

端木甚爾在戰鬥結束之後並沒有理會被飛行咒靈帶回來的端木惠,而是埋頭自顧自地向著剛被撤銷的帳的方向走去。端木惠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他轉頭看了眼被女同學拉住問長問短的夏油哥,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向父親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端木甚爾趕到自己之前與裡梅羂索戰鬥的地方時,就看到那個熟悉的高挑身影站在那裡不知在做些什麼。待到他走近了,才發現端木瞳的手裡是一個容器,裡麵裝的正是那團已經化為爛肉的大腦,而平時最愛乾淨的端木瞳卻像是沒有看到手上的血汙那般小心翼翼地將容器蓋子蓋上,容器密閉的瞬間,貼在容器上的封條也運作起來,確保封印其中的物體絕無逃脫的可能,做完這一切,她這才長吐出一口氣。甚爾故意加重了腳步,就見到端木瞳聞聲轉過頭,在看到他的瞬間,似是有些愣怔。

多少有些猜到她此時可能是因為剛才麵對兩麵宿儺而陷入應激反應之中,但心底依舊忍不住地生出憐愛之情,甚爾走上前去,將她擁入懷中,完全沒有去管她手上的血汙是否蹭到自己衣服上。

“嘛嘛,我已經把那個什麼宿儺趕走了,不怕了哦。”

他懷裡的人全身緊繃的肌肉劇烈顫抖了一下,而後慢慢地、慢慢地放鬆下來,同時他也感覺到胸口處有一片漸漸被溫熱浸濕,他一手攬住她,一手在她的後腦勺規律地撫摸著。懷裡的人無聲地流著淚,時不時還因為抽噎而小幅度地顫抖一下身子,實在是很惹人憐愛了。尤其是當他想起她之所以會是這副嚇壞了的模樣是因為什麼原因之時,這種憐愛之情就更甚了,不過明知她今天飽受驚嚇,他依舊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瞳醬今天嚇壞了吧?”

懷中之人的抽噎聲停止了一瞬,而後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悶悶地說道:

“嗯,我差點就要死在那裡了。”

他配合地低頭在她發間吻了吻,而後又明知故問:

“嗯嗯,瞳醬今天做得很棒。你那幾槍我都看到了,尤其是最後那槍,時機和位置都把握得恰到好處,很有我的風範呢!這也是那個宿儺被騙過去的原因,真的很厲害。所以瞳醬,能告訴我你射出那一槍時,在想些什麼嗎?”

聞言,埋首在他胸前的人靜默了片刻,而後抬起頭來。那雙紅腫的深褐色眼睛定定地看向他,而後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龐,將血色塗抹在他的臉頰上。

“我那時想:一定要殺死這個一直一直在暗中窺伺著你還有小惠的家夥。隻要他還活著一天,我就要擔驚受怕一天,隻有他徹徹底底地死掉了,我才可以高枕無憂。”

素來潔癖的她似是沒有看到那些越來越擴大的血汙一般,執拗地摩挲著他的臉頰,雙眼緊緊盯住他碧綠色的眼眸。

“甚爾,你是我的,隻屬於我的。我不許你隨隨便便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這是我對你的詛咒。”

“啊,好啊。我屬於你。”

再度將她擁入懷中,黑色的野獸彎起嘴角,不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得意狡黠。花費了數年,終於還是在這個女人心頭刻上了屬於自己的印記,讓她願意為了自己而將自己的生死置之腦後,怎麼能不得意呢?一直在流浪的野獸心甘情願地戴上束縛,可這又何嘗不是將它的主人也一同束縛住了呢?

想到此處,他忍不住又向某處瞥了一眼,嘴角惡劣地勾起一個示威的燦爛笑容。

“……”隱身看完了這一幕的端木惠精準接收到了父親的示威,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硬了,拳頭硬了!

雖他一開始看到母親也在戰場時也大吃一驚,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對方必定是出於對自己的擔心以及來收拾善後的目的。一方麵他感動於母親為了自己冒著風險前來,一方麵又對沒有勸住母親讓她跑來這麼危險的地方的父親很是生氣。看吧,母親那個樣子很明顯是被嚇到了。他那個渣爹顯然也是清楚這一點的,看他那一連串抱抱拍拍的動作,不就是小時候母親拿來哄自己的那一套麼?

還有,母親說的分明是那個壞蛋在打他和父親的主意——是他·和父親!不是隻為了父親一個人,所以有什麼好炫耀的啊!這個大爛人!

不提現場的亂糟糟,五條悟知道此事後殺到總監部上層又是一通肅清,據當天在場的輔助人員私底下風傳:總監部會議廳的地毯都被血給浸透了。而後,那個恐怖的男人又殺到加茂家一通大殺特殺,使得加茂家一蹶不振。禪院家趁機提議將加茂家從禦三家中除名,被總監部駁回,不過之後沒多久,禪院家也因為家主繼承人禪院直哉與端木惠、禪院真希之間的矛盾激化而遭到端木甚爾的打上門,在被那個天與暴君惡狠狠地敲詐之後元氣大傷,很快也衰敗了。自此,禦三家這個名字退出了咒術界的曆史舞台。

不過這都是後人從資料中拚湊出的曆史,而事實的真相是——

“傑,你沒事吧?”

一腳踢開大門,白色大貓就躥了進來,像一道風那樣撲到夏油傑的身上,上下其手地緊張察看著。在看到黑發戀人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之後這才長籲了一口氣,不過,在六眼觀察到他右手那與整體不協調的新生狀態時,還是按捺不住地咒力波動了。

“……是誰?”冰冷的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殺意,直麵這份殺意的夏油傑並沒有像真誠那樣露出恐懼的神情,而是泰然自若地承接了他的暴怒,他甚至還伸出左手摸了摸那人的後腦勺順毛,而後手指慢地移動到綁住眼部的繃帶上,慢條斯理地將繃帶解開。

五條悟也沒有阻攔他的動作,而是維持著冰冷的神情任由他將繃帶拿下。當那雙澄空眼瞳完全露出來後,夏油傑一手勾住他的後頸,在他冷冷的注視下親了上去。嘖嘖的水聲在室內響起,良久才平息下去,五條悟繃著臉,看著同樣氣息不穩的戀人,見他依舊沒有說出他想聽的話,忍不住出言譏諷:

“傑,你該不會以為這樣我就會善罷甘休了?”

“我當然不會這樣想!”夏油傑義正詞嚴地說道,同時又貼上去親了他一下。“我隻是看到悟這麼在乎我,一時情不自禁而已。”

“看到這雙眼睛裡隻關注著我,滿滿都是我,怎麼可能有人麵對如此真摯的感情而不動容啊!”

雖然知道傑成年之後就很會蠱惑人,可是看著他鳶紫色眼睛裡蕩漾的深情以及臉上滿滿的感動,哪怕明知其中有七分是他演出來的,五條悟還是不爭氣地動搖了一下。

可,可惡。這個男人他為什麼這麼蠱啊!

小幅度地咽了口口水,五條悟努力繃住表情,可是當他看到那雙紫色鳳眼中閃過的笑意,就知道自己還是露出破綻被對方看穿了。他泄氣地收斂起散發的氣勢,想了想還是憤憤不平地揪起對方的衣領來了一個法式長吻。

所幸夏油傑也並沒有再折騰出什麼幺蛾子,待到五條悟的情緒平靜下來之後,他還是將今天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地給他講了一遍,期間還有真誠的補充以及推論。

“所以,可以確定那個什麼索的目的就是想要奪取你的身體?”五條悟從他們的說明中抓住了重點。

“是的,羂索的術式是操縱屍體並獲得對方的能力與記憶。”想起那個掉san的腦花夏油傑至今還是會起一身雞皮疙瘩,“不過端木甚爾已經用天逆鉾把他的大腦徹底破壞了,應該是死透了。”

“那個腦花現在在哪裡?”沒有被夏油傑的話帶偏,他執拗地緊盯那個名叫羂索的詛咒師,即使知道對方死了也顯然不打算放過。

暗自歎了口氣,夏油傑隻能告訴他:“羂索的屍體我當時沒顧得上收拾,不過瞳小姐有把它收斂起來,說是要從屍體上采集DNA,通過與禦三家的基因比對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在應用現代科技這點上,端木瞳從來不會讓夏油傑失望。不論是咒力監測係統還是現在這個基因技術,都給他帶來了大驚喜。

“瞳醬啊?那我就暫且放它一碼了。”顯然五條悟與他想法一致,隨即他又重新將話題拉回之前那個問題上——

“那麼,傑,現在能告訴我到底是誰砍了你的右手嗎?”

嗯,沒錯,親也親了,羂索這個罪魁禍首也伏誅了,落到瞳醬手裡不會比落到他手裡好多少。可是,這也不代表傑的右手這件事情在他這裡翻篇了!(振聲)

彆以為他不知道!以傑的實力怎麼可能受那麼重的傷,八成是為了保護那三個小鬼吧?

“傑,你所做的都是正確的。”換作是他在場,也會為了保護那些小鬼而挺身而出,所以他不會責備傑,“隻是,我多少希望你能記得:你受傷我會心疼。還有——”

他伸出手握住那隻新生的右手,牽引著那隻手貼到自己的臉頰上,“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夏油傑的眼睛受驚似地睜大,看著那雙蒼藍瞳孔中的認真,他的喉頭咯咯作響卻發不出聲,好半晌,才顫抖著輕聲應承:

“好。”

為了他而停留人間的神明,何等沉重的情感與期待,然而他甘之如飴地任由那道束縛綁到他的身上,再一次加強了神明對他的牽絆,強行將他留在這個肮臟的塵世中,不讓他滑落黑暗的深淵。

對此他無以為報,也隻能竭儘全力為他掃平前路了。

“……我說,你們倆還想要討論接下來的計劃嗎?如果沒什麼事了,我可以去看望真希她們了嗎?”

拒絕吃狗糧的真誠不耐煩地打斷了這兩人的你儂我儂,雖然下場是被五條悟一發微型【蒼】轟去了一條手臂,不過總算是讓這倆膩歪的家夥坐下來商量正事了。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咒高教師宿舍中,端木夫婦也在討論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不用參與進去。”端木瞳一邊拆開她送往私人醫院加急做的基因比對報告,一邊對端木甚爾如此說道。

“會對我們產生威脅的主要是這個叫羂索的家夥,剩下的家夥們應該都是武力派,不足為懼。”

“哦?瞳醬你的判斷是基於什麼理由呢?在我看來,兩麵宿儺的戰鬥力可不弱啊,那個叫裡梅的冰係術師也不簡單。”

甚爾倚靠在她的辦公桌上,一邊翻找著她的抽屜裡的零食一邊說道。

“俗話說,思路決定出路,格局決定布局,布局決定結局。這群人裡也就那個羂索是專心致誌想要變革,其他人不是為了複生就是為了複活宿儺,像這種隻為了一個結果而進行的行動很好預估,能造成的傷害也是可控的。”

端木瞳一邊看報告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十年來她也不是沒有成長,靠著超前的眼光以及內卷,隨著五條悟與夏油傑他們鋪開的攤子越來越大,相當於夏油傑財務顧問和科技方麵顧問的她也得到了豐富的曆練,在這方麵完全可以被尊稱一聲大佬。

在她看來,咒回世界的主流是猩猩打拳,大部分人都把智力點在了戰鬥相關的方麵,有大局觀的寥寥無幾。這並不是說他們腦子不夠聰明,觀察力不夠敏銳,而是對於布局,尤其是涉及整個立本咒術界這樣的大勢沒有清晰的認知。這也是為什麼九十九由基提出個原因療法就把DK夏油傑給唬住了的原因。而原著中唯一的改革派五條悟好不容易想出了培養新血替換腐朽的上層的方法卻僅止步於培養這一階段,他不願意按上層政治遊戲的規則來,卻又沒有人教過他這方麵的知識,隻能自己盲人過河摸索,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