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往後退了一步,敞開的浴巾將肌肉飽滿的胸膛露出來,他的皮膚很白,有些病態的白。第一層的四個人都不會像其他層的囚犯一樣穿著囚衣,楚慕玄穿的是軍服,謝聲是西裝,而那個讓人討厭的蘇景穿的是一套白色運動服。
池年記得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沒怎麼出聲,但穿著白大褂,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很孱弱的模樣。
與此刻危險的模樣截然相反。
但池年對自己房間的恐懼已經達到極點了,他想著謝聲跟他說隻要給獎勵,king就可以讓他們做一切的事情便不由自主地抓著男人的浴巾,問:“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連過渡句都沒有。
男人似乎也沒有料到,皺了下眉,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小麻煩精。
“鬆手。”連聲音都很像冰霜,涼得讓人無法接近。
“哦。”池年乖乖地鬆了手,又問:“那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他想了想:“我會給你獎勵的。”
男人將要關門的手一頓,獎勵?
這隻麻煩精能有什麼獎勵?
但他有了一點興趣,將門徹底打開,點了一下頭,“進來吧。”
池年抱著自己的枕頭和衣服,有些好奇地東張西望,他自認為自己是很禮貌的,進去以後就貼著牆一動不動,隻有眼珠子在滴溜溜地轉,將男人的房間收於眼底——是純白色的,無論是桌子還是牆壁,好純的白,池年莫名覺得有一點壓抑,因為男人也很白,雖然他也很白,可是他喜歡穿五顏六色的衣服,身上穿的褲子是黑的,襯衫是粉紅色的,帶來的被子是雛菊黃的,好像他是這純白房間裡唯一的異色。
和他的房間一樣,男人的房間也配備了浴室,然而在浴室的對麵還有一扇緊閉著的門,池年匆匆瞥過,問男人:“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
這是他姐姐告訴他的,隻要喊哥哥姐姐,嘴甜一點,彆人就不會為難自己啦。池小年謹記於心。
“時淵舟。”
“淵舟哥哥。”池年非常上道,是自己有求於人家,這聲哥哥叫得比剛才還要甜,許是男人一再默許的態度讓池年膽子大了起來,說話也不像之前小貓叫似的,脆生生的,又甜又軟。
男人頓了下腳步,沒說話。
“我可以把衣服放在你的沙發上嗎?”
“還有被子。”
池年指了指那與牆壁幾乎混為一體的沙發。
時淵舟冷淡地點了點頭,重新回到自己的浴室。
池年得到了男人的肯首,美滋滋地把自己的衣服疊好放在沙發上,又將自己的軟乎乎雛菊小被子排在那條白色被子的旁邊,一個挺身就縮進去了,不過他剛進被窩,屁股就又被硌了一下,與剛才日記本的觸感極其相似,池年往左邊躺也不舒服,往右邊歪也難受,全身上下都是小嫩肉,也不知道硌著他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總有一處軟肉被硌到,池年生氣地皺起眉頭。
他不想再下床翻床褥了,嫌麻煩,乾脆就趴在床上,直截了當地用手去夠,手指扭把扭把怎麼也夠不到,急得池年使出了渾身的力量,連小腿肉和屁股都在發力,一會扭到左邊,一會又扭到床頭,小腿忍不住地往上翹。
時淵舟出來便看見池年在自己的床上。
他有潔癖,本來想讓池年在沙發上湊合一晚,沒想到這小麻煩精竟然誤解了他的意思,直接跑到他的床上。這讓時淵舟很不舒服。
但他現在無暇顧及這個——
小麻煩精穿的褲子本來就短,被他蹭啊蹭啊得弄上去了,幾乎到了大腿最根部的位置,露出了一半的圓潤的軟肉,那裡白嫩得似乎能一掐一個紅印,渾圓的軟肉翹著,顯得那短到極致的褲子也很多餘,而白皙光嫩的小腿還在一個勁地撲騰,帶著衣服繼續往上。
就差一點點。
就差一點點,他就能看見池年的臀肉是不是粉白的了。
畢竟這隻麻煩精連膝蓋彎都帶了一點點粉紅,好像早開的櫻花,嫩得恰到好處。
時淵舟的眸子沉了沉。
他不確定池年是不是在誘惑他。
如果是的話,時淵舟想了一下以往那些勾引自己的男男女女,都是直接扔了出去,不管穿得多少。
可是池年……
穿得那麼少,時淵舟想:出去以後還想勾引誰?
他必須給池年添件長褲再趕出去。
但剛剛小麻煩精叫他哥哥,時淵舟抿著唇,池年在會議室裡沒有叫楚慕玄哥哥,也沒有叫謝聲哥哥,這是不是說明,他在池年心裡是不一樣的。
不然為什麼四個人的房間,池年放著謝聲不管,偏偏選擇了與他零交流的自己。
想到這兒,時淵舟的心軟了軟,他想:被趕出去,會哭得很厲害吧。
似乎潔癖也沒那麼重要了,但睡一晚可以,時淵舟並不打算讓池年得逞。那麼晚來,是不是想讓自己碰他?這樣會讓小麻煩精得寸進尺的。
他咳了兩聲,打斷了找東西找得入迷的池年:“你在乾什麼?”
“啊?”池年扭頭,還是趴坐的姿勢,眼瞳裡都是驚喜,“哥哥你出來了!”
“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