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再說 謝凜側過臉去笑著,胸腔一震……(1 / 2)

大概是小年日子的特殊原因,山下街上的百姓格外多,四麵八方來的商販早早來了擺了攤子吆喝著。

二人走入鬨市時已接近中午時分。

“院裡的紗布前些日子被老鼠糟踐了,我去醫館買些,四姑娘就在附近逛逛,等我回來。”謝凜認真交代著,見秦玉簫點頭過後才放心朝著不遠處的醫館走去。

秦玉簫目送他走遠,然後同他背道而行,來了一間客棧。

“姑娘。”

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秦玉簫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藍田,吩咐人將街西頭的那所醫館調查一遍,務必在我上山後再行動。”

“好。”

秦玉簫身形矯健地從後窗飛身而下,沿著後街較為隱蔽的小路摸到醫館後窗。聽清了內部小隔間裡有人低語,秦玉簫眼尾上揚,果然如她所料。

謝凜一路毫無阻攔地走進醫館,與小二對了暗號,便被秘密請進了內間,有一男子靠在榻上,衣衫淩亂,折扇蓋在臉上,聲音悶悶的,“來了?”

“看來你最近很閒?”

街上很吵,吆喝聲穿透了整個屋子,“真是聒噪死了。”周衡玉撐著身子坐起來,眼尾微紅,像是剛剛睡醒的模樣。

“噫?那個小娘子呢?”

“明知故問,嗯?”謝凜作勢就要去摸腰間的劍,周衡玉連忙正衣冠。

“不能再拖了。”謝凜坐下來,手下把玩著一個茶杯,“他頑強得出乎我的意料。”

“你就不怕你那四姑娘……”周衡玉聽了他的話愣了愣,“她沒發現吧?”

“不知,她叫人捉摸不透。”謝凜說完想起了腦海裡那張總是氣定神閒的臉,頓了頓又說:“那幾日她確實反常,不過到如今也沒說什麼,可能是不在乎,亦或是忌憚我。”

周衡玉轉身從架子上取下一藥瓶,丟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平日裡桌子上都會鋪一層絨布,現在確實被他取了去,畢竟,周衡玉認為除夕過後,這裡他就不會再來了。

拿起藥瓶,謝凜冷笑著斜睨了他一眼,嚇得周衡玉趕緊賠罪,“放心放心,我天天爬屋頂過來,不會有人發現的。”

出了醫館,謝凜沿著原來的路往回走,路過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子,他一眼就認出了正在付錢的秦玉簫,“四姑娘。”

秦玉簫朝他揮了揮手,手上拿著兩串糖葫蘆遞過來一串,“買個東西那麼慢,我找這個找了好久了,喏。”

謝凜接過姑娘手中的糖葫蘆,交接之時指尖輕輕擦過秦玉簫的手,冰涼冰涼,他騰出一隻手來伸開,見秦玉簫沒說什麼,輕輕握住她的手,揉了揉。

與她的手不同,謝凜的掌心乾燥溫暖,將她的手指包裹在內,挨個暖著。

似乎是瞧見了什麼新奇玩意,秦玉簫悄悄掙開手到攤前去了。

謝凜看著她的背影,目光逐漸冷淡,想起來秦玉簫遞給他糖葫蘆時,指尖的灰塵,那是後街百姓家院土牆上的顏色。

咬了一口山楂,他低笑一聲,這次就先饒了她罷。目光落在站在攤前的秦玉簫,她看儘了興走回來,“謝千鶴,我要去一趟滿堂花醉,你一同嗎?”

謝凜咬山楂的動作頓住了,眨了眨眼,“好。”

上次去了一回,秦玉簫回去便在腦子裡畫了一幅地圖,早早記住了位置,這次站在店鋪外,發現異常冷清,注意到身後人似乎是有些跟不上,她心中了然,“謝千鶴?走那麼慢作甚?”

四姑娘站在甬道裡,有風從外麵吹進來,她額前的發絲有幾綹銜在唇邊。

“……有些累了。”

秦玉簫邁步走進,正對上掌櫃台後周衡玉赤紅的眼睛,那雙充滿憤恨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她,她倒是施施然笑了笑,算是友好。

“姑娘來了?”

“周公子若是累了,便歇著就好,我想向你請教幾個問題。”秦玉簫不想抓著這點破綻不放,畢竟,她不在乎李啟明的生死,隻想摸清他的死因,好在時機成熟時借著事情敗露之際肆無忌憚地問自己想問的。

“……姑娘,請問……”周衡玉調整了一下呼吸,看了一眼仿佛置身事外的謝凜。

“這幅美人圖,公子可否幫忙找到當年送來的人?”

周衡玉看了一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謝凜,應了下來,“改日事情有了頭目給姑娘送信去。”

“那就多謝周公子了,算是欠了公子一份人情,改日再還。”

三人於酒樓用了午膳便各自分彆,秦玉簫二人買好了東西到山上時,已是申時。

“四姑娘,你今天……”山門前的小亭子裡,二人相對而坐,這是秦玉簫來到山上第二天二人相見之地,謝凜欲言又止。

“我今日如何?”她發上的青色絲帶在風中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