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山的鳥不願意出去,外麵的鳥不願意進去,兩邊隻有一道結界隔斷。
顧實為了這次能有麵子的見一見緣公,特地換了件白道飛升之前最貴氣的白袍,身上的傷基本上能蓋住。他手裡的白燈籠亮的閃瞎眼睛,不過對於現在的顧實來說剛好合適。
他一步邁出又一步收回,他不想見到裡麵所有鳥的麵孔,他著實是犯了難,他擱不下臉麵轉身就想往回走。雖然邁進去的步子很難,但返回的步子卻走的十分瀟灑。
“喂喂!”身後傳來一陣聲音,顧實轉身虛著眼睛仔細看了看聲音穿出來的地方,生怕哪裡冒出個不怕死的東西,“你都來回走了半天了,大哥你是不是不敢喏?”
原來是個比不怕死的鬼還不怕死的一縷靈魂,聽著口氣,他對顧實行為感到很失望。
這縷靈魂沒有實體,就是附身在石頭上的狗屁玩意,聽聲音是個男人而且還是比較膽大的文人。
“不管你的事。”顧實說道。
聽著顧實說話,那顆石頭好像更興奮了他嘿嘿的笑起來:“沒想到你聲音這般好聽,剛才你總在歎氣,我差點以為你是歎氣仙呢。”
“你是要去啟封上柏山啊?”
“嗯。”
“你能將我撿起來嗎?我在這地方合著已經被你踩了好幾腳了。”
顧實上前,把它從地上摸起來本想著用衣服擦一擦,心道今天衣服不能亂用,反手在旁邊的樹上摘了兩片樹葉抱在石頭身上。
“喂,要不要我告訴你,那樹的葉子有毒啊?”
“毒不死,你隻是塊石頭。”顧實算是在石頭身上扳回一局嘴上功夫。
顧實反手一扔,算是給剛才連踩人家數腳道了個歉,他忘了剛才的猶豫不決,幾步踏上了求姻緣的路。
路上的環境沒變幾樣,唯獨那條石階上滿了雜草。這讓顧實很是不爽,難道真的沒人走這條路嗎?一想到這可是他用了兩個月好不容易才修出來坑坑窪窪的路他就好生氣,哪怕是被罰修的。
上過台階,顧實沒想到自己修的路兩百年了還這樣的好使,他又有點沾沾自喜,等下次來時顧實決定把它搬到白道青山上麵安著。
緣公喜歡在陰陰暗暗的小屋裡麵待著,顧實不用走到處是是鳥巢的那條路,在走上階梯拐一個彎就到了。
眼前的屋就算是被雷擊中成了渣渣,顧實也不會認錯,因為整個仙台山山腰就這一間屋子兩百年了已經變得破爛不堪,縫縫補補勉強撐得住。
他推開門喊道:“緣公查個姻緣。”
可是緣公沒聽在,照舊趴在櫃台上睡覺。現在不怪緣公睡大覺,要怪就怪顧實非要把時間挑在啟封鳥睡得最沉的時候。
他放下燈籠,上前幾步,強行將緣公的眼睛扒開,吹了一口氣,緣公眼睛受了刺激便開始含著眼淚打轉,加上白光刺眼睛,緣公就這樣被刺激醒了。
緣公揉揉眼睛,看清了來者是誰,到底是誰這麼瘋癲這麼大晚上了還跑來算姻緣。“嗯?”緣公有些不認識啊,好生的麵孔啊,好俊俏的郎兒,好有錢的裝扮,緣公立馬打足了氣,勉勉強強撐著眼睛招待客人。
問道:“不著郎君算誰的姻緣啊。”
“我自己的。”
嗯?說話的聲音怎麼還有點熟悉呢?緣公拿出一支筆在舌頭上沾了沾口水,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顧實。”
顧實?沒聽說過,還以為是那小子回來了呢?
緣公運轉全身靈氣在空中來回筆畫,列出一圈字來看了又看,嘖嘖嘖幾聲,哼了一聲:“小夥子你這是種子剛冒點芽尖尖就枯死了……而是老夫生平來第二次見了,你也不用擔心。”
“第一個是?”顧實當然不擔心了,在他前麵不是還有嗎?慌什麼呀?
“那小子就山中顧藍岡的兒子,還沒取名呢,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有沒有種可能顧實已經沒有擁有鳥蛋的希望了。
“多少修為?”顧實問道。
“不貴不貴隻需十年修為。”緣公看來者拿報酬給的爽快便說道,“隻要你多加五年修為,我就講天機給你聽。”
顧實癟了癟嘴,還是將手撫上了緣公伸出來的手掌,十五年就十五年反正被緣公騙的不是一次兩次了。
一陣修為交換過後顧實有些期待了:“說罷,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