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一行人宴會散去後各回各家,唯有長廣仙君與宋台鉦在天帝的前麵並排坐著。
帝君錯愕:“怎的今日問題多了,何事沒問完。”
兩人不說話互相看著對方,都等著對方先走獨自同帝君討論。
見兩人心急,帝君不免有些愉悅,他將頭上的王冠摘下往小桌上一扔邊道:“實在是有些重了讓我放鬆放鬆。”
兩人見怪不怪。
帝君換了個坐姿,用腿膝蓋撐著一隻手,另一條腿散著,手中拿著酒杯和一串葡萄,他無視兩人的驚愕道:“聊吧,剛才所有人都不吃看著孤也不好意思動手。”
還是不說話,一個閱文君一個天將都是上天界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帝君不惱不喜忙著自己的事。
帝君倒是猜得出來這兩個是來乾什麼的,為什麼而來的。
“你們都不放心白道,孤心中自然知曉,但隻是這個問題今天所有來找孤談話的人都談論了這個問題。現在孤一點都不想聽到關於‘白道’這個名字,知道了嗎?”
宋台鉦起身行禮就走,留下長廣仙君在此。
“看來隻有長廣仙才是最有心思的人。”帝君又叼了一顆葡萄送進嘴裡,來了興致放下了酒杯和美食。
“多謝帝君誇獎。但這次前來是專門為帝君分解心憂的,帝君可還記得一千年前被打下凡塵的墮仙。”
帝君麵露難色有些反感這個問題,都已經失傳的人突然從麵前人口中說出來,帝君倒吸了一口氣。
“一千年前,緣仙顧清流與帝君來往密切讓天宮上的仙者說了閒話。帝君你說你想在整個九界尋得良人,前輩答應爽快他回答道他一定能尋到你口中說的良人。”
經長廣回憶,帝君不可能忘記那段往來:“我說我心中的良人還未開竅,隻知道他喜歡穿著紅衣在天宮亂躥,因為飛升時在溫泉裡泡著身上隻有薄薄的一層,每次出門不免有人惦記。有一次被說了閒話就隻敢在自己府邸帶著。一聽到我說要找姻緣就裹上兩件厚衣服,在每座府邸挨著找,可他不知道……”
長廣:“可他不知道整個天宮就隻有他一個人穿的是紅衣,同樣是唯一一隻啟封鳥,上天庭上本就對啟封鳥視為仇敵,你還敢為了一舉私立將他點到天上來,讓他去做照樣受你們忌諱的緣仙。”
不免看出長廣知道的東西不少,依照顧清流的修為在整個啟封鳥一族的地位不低,平安無事度過了幾百年全靠帝君在背後幫忙,本以為這個人隻會在自己心裡住一輩子但是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勝一籌。
“該講的,本官也已講完,之所以知道這麼多還請帝君莫要見怪。”長廣起身離開,要走出大門時帝君在身後喊了一句:“青鳥?”
長廣回頭看了一眼便走了。
帝君知曉他是青鳥之後更加的高興,青鳥正是顧清流身邊時時刻刻陪伴的那隻小啟封鳥。沒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這麼久沒被發現。
帝君念著舊情想了卻顧清流心願,等到死後送他回仙台山,不過屍體他一直沒被找到,想必是存活世間氣息被掩藏了。
天上白道凡身在人間已經死了,在深淵裡一般沒有幾個人能活著衝出積壓的怨氣。白道來到深淵,身體竟然已經被鬆開了。
他從地上起來,望著剛才進來時所過的大洞口,黑氣彌漫鬼泣,鳥屍,人骨,花香,簡直是莫名其妙。萬丈崖穀竟然還有花香。在原地站著,他不清楚要怎麼清理怨氣,若是能借怨氣聚攏乘著空隙衝出去才算好的。
怨氣好像不攻擊新來人,一團黑壓壓的朝白道強過來,卻又突然調轉方向,白道轉著頭看隻看見一個衣裳破破爛爛蓬頭垢麵的人躍上石柱,後麵的怨氣仿佛有生命一般追著他不放,直到消失在白道的視線。
不難猜忌,此人也是啟封一族,竟然能在這個地方活這麼久,還活蹦亂跳的。
龍方忌現在唯一佩服的人就是顧實為什麼他總是不“急”,乾什麼都不急。
早上顧實從床上爬起來,現拉開布條看一眼傷口然後在桌子前坐上一個時辰,你說他又不梳頭,為什麼要像個黃花大閨女一樣坐在凳子上乾嘛?
狗都在山上溜達幾圈了他還在凳子上坐著望著窗外的天。吃飯也不是按時的,想吃就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靈魂出竅了。
最不能忍得是,他還要把白道所有的衣服洗一遍,然後黃昏當頭,在床上打坐,打著打著就睡了……
龍方忌已經知道以後的一係列無聊事情,一百年還是提前修仙吧。現在讓顧實幫忙恢複原身,他就隻知道惦記著石頭身上的小金塊,跌錢眼裡了!
“啊,綠水青山,清風初陽,真美。”龍方忌就在桌子上陪著這個人,先是感歎一番於是又咬牙切齒,“還有一個超無聊的傻子,和一個願意陪著傻子的傻子!”
“確實。”顧實在一邊傻傻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