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液晶電視上放著《貓和老鼠》，湯姆被傑瑞耍的團團轉，黎梨在沙發上坐著，懷裡抱著抱枕看著電視笑。

舒玉樹坐在黎梨左邊，懷裡臥著芝藝，靜靜看看黎梨笑。

客廳和陽台相連在一起，宿簾沒拉，能看見外麵的萬家燈火。臨近12點了，燈光在黑暗中展示著人們對新年的期詩。

電視裡不知道放到哪裡了，一貓一鼠和顏悅色地握起了手。黎梨微微偏頭看向舒玉樹，心情有些難以言喻，說：“舒玉樹，新的一年了，你要不就彆搶我自習課了，和諧相處吧？”

舒玉樹微微頓了頓，目光轉向黎梨的眼睛，好像輕歎了一聲，語氣有些無奈：“黎梨，你真的看不出來？”

“啊？“黎梨突然很緊張，他看到舒玉樹將芝芝放下沙發，與自己靠近了：“我喜歡你。”

0點一至，外麵燃放的煙花，“膨”的在天空炸開。變化的亮光映在舒玉樹的半邊臉上，眼睛也是亮亮的，能看見瞳仁裡發愣的少年。

黎梨不自然地撇開了臉，睫毛抖動著，他語無倫次：“你…誰讓你先，表白的…”

“唔！”

後麵的話被掩埋在一個猝不及防的吻裡，舒玉樹的手輕輕地搭在他耳側，唇上有溫熱的觸感，輕輕的，淺嘗輒止，像是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一股熱潮瞬間從黎梨的脖頸浸延到臉頰和耳朵。他慌忙地站起身想要逃開，右手卻被另一個人拉住。

他不回頭，心裡慌得一批，思緒亂飛，身後的人卻用很委展的聲音問他：“你還沒回答我呢。”

黎梨不回答，心裡覺得更加委屈。舒玉樹走的他的麵前，“我說我喜歡你，你還沒回答喜不喜歡我呢。”

窗外煙花的火燃放的聲音斷斷讀續，黎梨想到這麼多天的兩人忽近忽遠的關係，眼淚突然就止不住了，“媽的你喜歡我你乾嘛不早說…害得我天天難受，”他抽抽噎噎地說著，被舒玉樹輕輕摟在懷裡，卻要掙脫開。

“你還親我，你都沒問我……我也喜歡你，但、但你想好了，我們兩個都是男生，而且，”黎梨頓了頓，緩緩說道“而且你爸會打你吧。”

舒玉樹噗笑出來，好像在思考：“那我隻能來你這躲一躲了，你可千萬不要把我丟了。”

“你還笑！”

舒玉樹輕輕揉了揉黎梨的頭發，“可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窗外依舊燈火通明，室內的兩個人靠的很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黎梨突然仰起頭，將臉貼近舒玉樹，在他的側頰輕輕吻了一下，紅臉起身走開了。

“晚上了，該睡覺了。”

舒玉樹笑起來，將地上已經睡著了的狗子抱起來：“都不送送男朋友的嗎？”

“……”

電視理上一集己經完了，接著是一長串的廣告，黎梨將電視關機，熄掉了客廳裡的燈，心跳在黑夜裡逾發清晰。

臥室裡，黎梨縮在被窩裡，睡不著覺，他打開手機，點開與舒玉樹的聊天框。

【Pear:我睡不著了，起不來都怪你。】

消息很快就被回複了。

【死不要臉樹：起不來我明天早上去喊你起床。】

【死不要臉樹：男朋友專門叫醒服務。】

黎梨看到這條信息，回憶起剛才的那個吻，手指緩緩點開舒玉樹的頭像，他的頭像是芝芝的照片。他的手指輕輕地在鍵盤上點了兩下，將備注改成了“男朋友”。

【Pear：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