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點十五分,哥譚公報已經發布關於罷工的報道,看來這次記者贏過了市長辦公室的公關人員。
“酒店及餐飲行業勞動者協會(Hotel Employees and Restaurant Employees Union ,以下簡稱HERE)發言人於今早發布聲明,由於對哥譚市議會、哥譚市政廳和以GCPD為首的司法體係的無能感到失望,HERE將以罷工表達對他們不作為公共部門的抗議。
回顧今年發生的慘痛事件,哥譚花園酒店舉辦韋恩慈善晚宴時被越獄的毒藤女闖入,哥譚城市假日酒店的200名客人被雙麵人挾持作為人質,哥譚伊甸酒店頂樓被小醜炸毀,以及數不清的餐廳和酒吧遭到□□及犯罪分子的打劫和恐怖襲擊,對許多雇員造成了身心傷害,同時經濟損失高達數億美元。
HERE要求市政廳提高酒店及餐飲行業的基本薪資待遇,上漲醫療保險福利,並在酒店和餐飲店更新公共警報係統,為雇員提供更多保障。”
會議室內,秘書埃爾念出這段媒體新聞稿。
拉文德站在會議室前方的白板旁,俯視在座的各位幕僚。
“HERE的具體要求是什麼?”
“我們還沒有接到那邊的正式文書,不過……”
撰稿人鮑勃·康寧漢雙腳用力一蹬,連著旋轉椅一起滑至窗邊,打開一條小縫,遊行者的呐喊從屋外飄來。
“我們要求更安全的環境!”
“加強警力!安保係統!加固監獄!”
“我們要求更完善的福利!”
“勞動津貼!醫療保險!百分之十!”
“提高百分之十的醫療保險補貼?瘋了吧!”幕僚長安潔莉卡不滿地咂了下舌,“今年環衛工人罷工也才漲了百分之九,樓下這些人怎麼敢要這個數字的!”
酒店和餐飲業罷工,至少人們可以自己做飯,而環衛工罷工的話,街上的垃圾可不會自己長腿跑進垃圾場和焚化爐。
兩個行業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安潔莉卡的不滿情有可原。
“畢竟酒店和餐飲店的犯罪事件發生率這幾年一直位列前三,慈善晚宴和拍賣會又是犯罪分子喜歡下手的目標。高風險需要有高福利回報,他們應該是這麼想的。”新聞秘書兼市長辦公室發言人安恩冷靜地做出分析。
鮑勃關上窗戶,大聲抱怨道:“這可真不公平,犯罪發生率最高的明明是我們市政廳,而我們還得應付這些服務生們的無理取鬨,甚至沒有小費可拿!可以的話我都想罷工呢。”
“建議你不要這麼做。首先,我們罷工的話可沒有機關會聽取我們的訴求;其次,一旦我們真的這麼做了,市民就會發現在哥譚有沒有市政廳都無所謂,最後大概會直接變成失業。”
瓦內莎冷酷無情地打擊鮑勃。雖然姑且也是市政廳的一員,但她對這裡沒什麼好感,甚至有些無zheng府主義的傾向。
幸好她的職位隻是“特殊人類犯罪事務顧問”,立場如何無關緊要。
大家已經習慣瓦內莎的辛辣諷刺,倒也不覺得被冒犯,甚至還有零星的帶有附和意味的笑聲傳來。
大腦因為這自嘲的苦笑釋放了少許內啡肽,短暫麻痹了眾人疲憊痛苦的神經。
HERE可以用一整天專心在罷工對抗市政廳上,但市政廳要應付的人可不止HERE。
他們用剩下十分鐘敲定了市長今天的行程——在哥譚市退休jingcha活動中心竣工儀式上做出演講,去醫院慰問被不法份子襲擊的鐵路工人,和第十七區議員就財政問題會談。
如果HERE那邊來了新消息,她的午餐時間將會從半小時壓縮至十分鐘,用來處理突發情況。
*
當會議室中傳來嘈雜的旋轉椅輪滑和地毯的摩擦聲時,守在門外的迪克知道市長要去下一站了。
儘管他試圖降低存在感,讓自己融入並成為牆紙的一部分,但這裡是市政廳的中心位置,來來往往的人難免會盯著他看兩眼,讓他怪不自在的。
“格雷森先生,你一直等在這兒?”拉文德第一個走出會議室,看到自己的保鏢像個雕像一樣守在會議室外麵,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因為現在是執勤中,女士。”
“你可以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這是被允許的嗎?”
“不知道,我也沒用過貼身保鏢。不過萬一真的有暴徒突破警衛闖到這裡,也就不是你一個保鏢可以解決的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自己輕鬆點呢?”
抱歉,萬一有暴徒闖到這裡,他還真有辦法可以解決。
迪克在心裡和拉文德開玩笑,嘴上依然很乖巧。
“感謝您的好意,女士。”
埃爾插入兩人的中間:“抱歉打斷你們的談話,不過格雷森先生,請你聯係警衛隊,我們今天有好幾個地方要去。還有就是因為外麵的罷工示威,拉文德需要從更隱蔽的安全出口離開,請你保證她不會被記者和遊行者發現。”
安全出口這個詞觸發了夜間義警的神經。
沒想到他在新崗位的第一天就能觸及這麼隱秘的情報——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知道了總沒有壞處。
市政廳是一幢有曆史的建築,隱藏有一些秘密通道也是意料之中的,但究竟會是什麼呢?
通風口?
天窗?
又或者像蝙蝠洞那樣,需要觸發機關才能打開的牆門?
“清潔工和垃圾的專用出入口,我們在這種緊急狀況下會用,請你記好了。”
埃爾將兩人帶至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