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對“活祭”兩個字反應很大,原本腦袋還在無力的垂下,胸口起伏微小的讓人懷疑她是不是一具屍體。
聽到這兩個詞後有出氣沒進氣的女生一下就抬起頭,雙眼直直盯著他,恨意點起眼底的火焰,她露出的臉雖然通紅乾裂的幾乎要蛻下一層皮,但還是不難看出她的實際年齡和可梨相仿。
看見女生的目光,男人一下就火了,罵罵咧咧起來,說著還揚起了手。
“還瞪我,再等就讓你和你那個弟弟一樣……”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頓住了,因為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裝暈的可梨都感覺到了,深林裡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逼近。
它像一條大蛇一樣靈活的從枝杈中竄行,在駭然寂靜的樹林裡,它穿梭時的“沙沙”聲簡直尖銳刺耳。
當它徹底出現時,可梨感受到這個氣息,就是昨天晚上的黑水。
黑水猛的落下地麵,沒有像昨晚一樣變成一灘水,而是高速旋轉,流動狀態的黑色汙水勾勒出一個女人的身型,體型巨大而肥胖。
從出現到成型不過幾秒鐘,揚起手的男人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保持著之前要打人的姿勢。
那個胖女人身體的一處開始湧動凸起,像是燒開的水不斷翻滾起的氣泡,有什麼東西要掙脫而出。
“啵”。
一團未成型的小小黑影從裡麵掙脫出來,剛出來時還因為慣性向前傾倒翻滾幾圈,等它固定住身型就馬上向前跑去,目標明確。
小小的黑影衝向那個揚起手的男人,另一個男人已經嚇得癱軟在地,嘴裡大叫著什麼,因為驚恐根本連不成句子,被綁在樹上的女生則張著嘴,眼淚止不住的流下,發出無聲的哭泣。
而那個肥胖的女人也沒管突然跑出來的小東西,走向正麵朝下倒在祭祀壇裡的可梨。
它站在圈外,抬起手,五指黑色液體“搭啦搭啦”的流下,那些圍成圈的石頭居然不是擺設品,在那些黑色液體稀稀淋淋的滴落在石頭表麵時,石子像是下了油鍋一樣,劈裡啪啦的震動。
在圈內從那些石子開始有黑色的液體蔓延過來,和昨天一樣,有液體鋪過的地方地麵變成深不見底的漩渦,液體蠶食地麵,一點點接近可梨。
肥胖的黑影露出笑容,它咧開的嘴角上還有粘稠液體不停滴下,然後她的笑容就凝固了,因為她發現不管怎麼用力,一個手都消失了那些黑水就是前進不了一點。
這感覺有點熟悉,但它沒有馬上放棄,加大力量的同時還打量著它的祭品……
越看越熟悉……
因為可梨換了一件衣服又刻意收斂起氣息,所以它一開始並沒有發現那些村民企圖獻祭的人是誰,這種邪物對於這個落後的村落簡直就是降維打擊,愚昧迷信的村民根本沒有反抗的意識,所以從誕生起它就沒有動過腦子,但是此刻危機感讓它秀逗的大腦開始活動。
在它感覺大事不妙企圖逃跑時已經來不及了,可梨張開手心裡的嘴,緊緊咬住它。
可梨發現了,在它在樹枝間穿梭時可梨能夠清晰的聽到軀乾打在樹乾上的聲音,所以在它想要快速移動時是無法變成那種完全消無聲息的狀態。
而當她想要吞食祭品時需要一個祭台,或許是類似的一個媒介,才能讓它身體的一部分變化形態進食。
可梨是可以直接將它吞噬的,但是又顧慮吞噬這種不明成分的東西會產生的後果,但是就算這樣,限製它行動的行動可梨還是能做到的,而想要消滅它又豈止吞噬一條手段。
可梨另一隻手握拳,中間留下一個空隙,像是虛握住了什麼東西,一把巨斧的形狀浮現,逐漸變得清晰。
那把斧子木柄破破爛爛,看起來輕輕一碰就要斷掉了,立起來時比可梨還要高出半個頭,上麵貼著黃色的符紙,符紙上用紅色朱砂寫上漢字“止殺”,顏色鮮豔,水光流動,朱紅的顏色像是剛寫上的一樣。
可梨向前邁出一步,泄出的咒力衝開擺好的石子,地麵恢複原狀,掌心的嘴撕咬住黑水一端,它的另一邊不斷嘗試變回那種讓人抓不住的黑水狀態。
每一次它巨大肥胖的軀體變回水時都會重重的撲倒在地上,激起周圍的塵土。
這一幕直接看呆了其他幾人,那一邊的狀況也比較令人費解,兩個男人抱著腦袋坐在一旁嚇得動都不敢動,那個女生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斷在地上的繩子“滋滋”冒著黑氣,那團被分裂開小黑影蜷縮在那個女生懷裡。
那個女生衝著可梨的方向伸出手,嘴巴張合,沒有發出聲音,看口型應該是
彆—殺—它—
可梨:感覺要上演苦情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