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不認識的,在錢管事引薦下,都相互熟知了,有幾位女郎管家也對她好感頗多。眼看著曹敏兒和大家相處不錯,還等著錢管事去查驗的物資還有挺多,他便急急忙忙先離開了這裡。
曹敏兒許久沒見到這麼多人熱鬨的在一起,除了各家管事就是各家庖廚好手,整個廳也就曹敏兒一人前來,即是管事又是庖廚好手,真是不得了。
和大家交談了一番,了解了大致情況,她便和一些人去往庖廚。庖廚麵積也不小,熱熱鬨鬨的一堆人正在院子搬運東西,廚娘聚集在一起洗菜,而後拿著大刀就開始剁菜,篤篤的剁菜聲可是不小,還有小廝來來回回搬著籮筐進進出出,那裡麵也是不知道從哪裡運來的新鮮菜和果子,沿著院子的邊緣,還關著好幾隻雞和鴨子,不過天冷,那幾隻雞鴨也隻是安靜的縮在角落裡。
她在院子裡站了會,身上披著的大氅也放在來時屋子裡有小廝給看著,她揣著手筒推門而入。
看著年紀挺大的長輩,正拿著木勺在架在火上的砂鍋裡不斷的攪拌,空氣裡滿滿的全是烏梅的香氣,刺激的人口水都要出來。看著他認真的熬荔枝膏,就猜到是在準備涼水荔枝膏,若是沒錯,就是請來的其他香飲大家。
她正打算問好,連著要說話時,那人抬頭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吩咐著,“ 你去拿個碗,去地窖取些冰來。”
???
她哪裡看著像幫廚的廚娘了。
哪個幫廚的廚娘敢揣著手筒到處晃悠。
罷了,曹敏兒單手抓著手筒,在灶台邊取了大碗,然後走過他身邊,還是忍不住自我介紹了一下,“ 師傅好,我是負責另一部分香飲的曹敏兒,院長邀請我來做香飲的。” 師傅聽聞,抬眸望了她一眼,眼睛裡看不出是甚情緒,隻是勉強點點頭,又抬手揮著讓她趕緊去。
人也不說話,就隻會指揮人,曹敏兒眼見他看著年紀頗大,也不願和他爭辯便按著他的安排去取了碗冰。屋裡其他人看著他倆,都在低聲細語著什麼,看起來像極了看笑話的人。
曹敏兒心裡歎了口氣,也不願意去做這些無謂的爭執,畢竟她雖希望鋪子發展的好,卻也沒有那麼急求,因而這些人即便有意為難,也無傷大雅。
更何況,這老人家看著到不像是為難她,而隻是單純不願意搭理她。
臨出門前,她又拿了個碗,一碗取碎冰,一碗取整塊冰,如此一碗留著給他,另一碗可以自己留著用。
如此,取完冰回來,她便端著碗走到老人家麵前,兩手抬高看著他,“ 您需要哪種冰。”
如此行徑,老人家隻是鬆了下皺著的眉頭,而後又繃緊了表情,點了那碗碎冰留下了。
“ 誒,那女郎留著整冰要做甚?難不成要做甚香飲?”
“ 再做香飲,我覺著也沒有李師傅的涼水荔枝膏好喝,每年夏日我都得去他攤子上喝上一碗,那滋味,就這個。” 話說完,小廝還忍不住比劃個第一的手勢,可是看出來他有多喜歡。
“ 那這個女郎被請來,應該手藝也不錯的。據說,是最近新開的曹氏涼室的當家的,她父親就是舊宋門曹氏從食的原掌櫃的。” 有信息來源豐富的小廝已經忍不住跟大夥科普起來。
就這一會,曹敏兒算是看清楚了,這書院的庖廚小廝們都是一幫八卦鬼,嘰嘰喳喳的都不帶停。
就連八卦對象就在麵前都不帶安靜的。
冰擱在一邊,她遠遠看著好些個人去給老人家打下手,就知道香飲部分,該是由她和這位老先生做主,不過對麵人資曆老,看著做掌案更合適些,打定主意,她便再次走過去打算問問擬定宴會的香飲單子。
隻是他竟然不理會曹敏兒,連等著她在一旁問著話,卻不給任何話語回應,隻是偶爾聽她講著,再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雖然看著有點不願搭理她的樣子,但好歹每次都給了些反應,也算是變相理解她了。
曹敏兒隻得自我安慰著繼續說道,“ 這,您是做香飲數十年了,也聽大家說,往日您也常掌案宴會香飲,這次有幸和您一起,不如您帶一帶我,就聽您的看香飲怎麼做?”
“聽我的?” 李師傅終於抬眼直直的看著她,臉上看起來似笑非笑的樣子。
“ 那便你掌案吧。”
“ 好嘞,那我就跟著您多學… ?我掌案???” 聽到完全和自己預想不同的答案,曹敏兒忍不住愣了起來。
發生了何事,就變成我掌案了?我隻想當個鹹魚,做幾份還算可以的博個參宴名額就可以了。
就突然要認真起來,還有點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