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二人進城較快,直接駕馬車去了最近的邸店,堂倌性子極好,為人親善,見他們進來雖然看著衣衫襤褸,路途坎坷了些,但還是笑著帶他們去了房間,也放好了馬車,安頓好了馬。
“ 客官,您這時候來我們宜城,可是挑的好日子,咱這最近有冰會,各家都有自家雕的冰雕在各處展示,您二位可以去衙門口領牌子,若是有喜歡的冰雕,就可以將牌子給與守冰雕的人,要是您投的人是獲勝者,您便可以獲得同樣的木雕。” 堂倌說著,領著二人到了房間門口,“ 這兩間靠得近,您二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的即可。”
說完,堂倌給二人推開門,便打算帶另一人去隔壁房間。
屋子裡有暮光,西沉的太陽軟成一團,看著也不如白日那般耀眼。窗欞有雕花,是上下掛窗,推不開的。
屋子不大,一張床,一桌椅而已。
曹敏兒把手裡包袱仍在桌上,嫌棄自己衣服都是灰,便隻坐在椅子上,等著孟北放好東西一同去城裡逛逛,吃些晚膳。
曹敏兒聽著有關門聲音,連忙起身走到門口,而孟北也剛好走到她的門口,不緊不忙的,二人便碰麵下樓。
“ 那個,咱們去哪裡,或者問問店家有沒有甚推薦?”曹敏兒走在樓梯,問著身邊的人。
對方沒說話,安靜了會才出聲音,“ 不如,我帶你隨意逛逛,之前我來過這裡。”
孟北沒說話,也是看到城鎮便覺得有些熟悉,果然回憶了下原主的記憶,北上去找林大娘子的時候,他來過這裡。
曹敏兒愣了愣,顯然是覺得有些驚訝,“ 你來過這裡?” 而後想到了甚,才笑了笑說道,“ 是了,是了。那便帶路走著。” 原本還有些情緒低落,但她掩飾的很好,不叫人看出半分端倪。
出了門口正猶豫著想要去哪裡玩再叫孟北帶路,卻又人喊住了他們,“ 請問 … 是孟北孟郎君嗎?”
曹敏兒一愣,扭頭看著自己牽著的孟北,眼神問著他,怎麼還有人認識你的?說話人年紀不大,可是殷勤,連忙走進彎了彎腰,“ 小的是當年孟郎君救過的人,這今日剛好在這附近賣木雕,遠遠看著您進了店裡,也沒敢相認,這不看您出來實在是眼熟,果然一問,確是您無疑了。”
曹敏兒心裡驚訝,沒想到孟北往日還是英勇的好漢,就是不知道救人的時候是哪個他了,她思緒還在跑,就聽著孟北說道,“ 客氣了,當時也隻是幫了個小忙,算不得甚,現看你生活良好,也是好事情。”
孟北回的話,聽起來乾巴巴的,曹敏兒便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原本以為就打個招呼就完事的時候,對方又拋出個驚天消息,“ 說來慚愧,當初得您幫助,小女才轉危為安,她一直記掛著您,想著報答您,後來您離開的早,也沒能報答上您,實在是慚愧啊。”
曹敏兒聽了,總覺得其中尤甚不對,小女,報答,救了個女郎,豔福不淺。
這樣想著,曹敏兒偷偷耳語孟北,“ 小夥子,豔福不淺哦。” 說完,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像極了偷腥的小貓咪。
孟北也隻是輕輕敲了下她,說著胡鬨,看著人卻是笑的開心,而後孟北正色道,“ 實在不用,若是你一定要報答,便送我一個木雕就行,我家娘子就喜歡這個。”
說完,從攤子上挑了上挑了個最簡單的木雕兔子,揣進懷裡,便牽著曹敏兒離開了。
對方隻覺得是孟北帶了個年紀小的弟弟,又聽著孟北已經成婚,便覺得遺憾不已。
終於甩掉了身後人,孟北才牽著曹敏兒走著慢了些,至於他跑出來的姻緣或是胡亂說的娘子,曹敏兒都沒放在心上。
她還在身後笑著說道,“ 果然郎君多風流,容貌端正而俊逸,果不然有人看上你。”
“ 胡說。” 孟北氣惱了起來,卻也隻是帶著點氣音說了她幾句。
走了一路,看得出來孟北是熟悉這個城市,按照這走路速度不帶有一絲猶豫,兩個人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間小樓麵前。
遠遠就看見掛著的“ 杏花疏影橫斜香 ”的牌匾,看著就像是食館,果然,等他直接走上去推開了虛掩的門,入眼的就是庭院桌椅。
就在此時,有清脆帶著喜悅的聲音道,“ 孟兄,許久未見。” 曹敏兒順著聲音看過去 —
有位穿著湖藍色廣袖長衫,領口微微撇開,半披散發,麵容俊秀,半盍著的眼眸看著是有些萎靡不振,但勝在氣質絕倫,仔細看看可是比重錦容貌更甚。
她隻當是孟北朋友而已。
卻聽見係統久違的叮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