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過魔法的天花板上,粉紅淡金的天空中籠罩著一層薄薄的輕霧,從窗外吹來涼爽的晨風拂上麵頰,貓頭鷹在禮堂上方大聲鳴叫著。
今天是周六早上七點鐘,長桌上人比平日裡要少得多。
嘉莉的早餐是淋著蜂蜜的蔓越莓鬆餅和酸奶水果麥片,一邊研究一種自創的防禦魔法——氣流膜咒。
在巫師麵前構造出一麵空氣薄膜,通過氣壓控製陶瓷或金屬片附在身上,在一定程度上對襲擊物體造成滑動,能防禦來自炮/彈破片的傷害。
目前為止,嘉莉能用來防禦的手段還是太少,初級防禦魔法鐵甲咒存在一個致命缺陷——對物理攻擊的防禦性較差。氣流膜術不僅消耗魔力少,而且效果顯著。
“德拉科他父親給我們的魁地奇隊配備了七把‘光輪2001’!是上個月剛出來的最新型號!”
嘉莉的表姐米莉森吃著雞蛋菠菜培根卷,大聲嚷嚷道。
“馬爾福加入魁地奇球隊了?”休戈·羅齊爾抬起頭問。
這時,馬爾福跟著六個身材高大的高年級魁地奇隊員進入餐廳。
馬爾福笑得特彆開心,他在餐桌上坐下跟人講述韋斯萊的鼻涕蟲咒反彈的事。
帕金森一邊嫌棄他說得惡心,一邊笑得直不起腰。
“我聽說波特也加入格蘭芬多球隊了?”諾特放下手中的刀叉,突兀地插話。
“一個前十一年聽沒都沒聽說過魁地奇的人有什麼可怕的?”馬爾福講的笑話被打斷了,他不滿地瞪了諾特一眼,“你等著看吧,這次比賽我會打得波特屁滾尿流。”
“我本來以為不會有人吹噓自己憑借校董父親花錢買來的隊員身份,可是我想錯了。”羅齊爾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地開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馬爾福惱怒地轉過身,他們周圍安靜了下來。
“羅齊爾的意思是指,你是靠走後門進的球隊。”一個坐在羅齊爾旁邊的男生不懷好意地笑著說。
他的眼睛吊梢著,瞳仁很小,大部分都是眼白,嘴巴又寬又大,微笑時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
斯萊特林是一個格外講究地位和尊卑的學院,經過一年的時間,斯萊特林二年級內部的階級體係已經初具雛形。
以馬爾福和羅齊爾這兩個有著近千年曆史底蘊的家族為首,剩下根據血統,財富和政治地位依次呈金字塔狀排列。
二年級學生大多分為兩派,追隨德拉科·馬爾福或休戈·羅齊爾。
剛才說話的吊梢眼男生叫亨伯頓·吉利安,叔父是伏地魔的追隨者,家族經營著幾間在翻倒巷的店鋪。
弗林特一眾魁地奇球隊成員對這一幕視若無睹,他們沒興趣去管低年級內鬥,況且羅齊爾家族也不好惹。
“吉利安,你不過是羅齊爾的一個跟班,竟敢這麼對一個馬爾福說話?”馬爾福蒼白的臉漲得通紅。
他身後如同兩座山似的克拉布和高爾捏著指骨,發出哢啪哢啪的脆響。
“馬爾福,禮堂前麵就是教授,你確定要在這裡動手?”坐在羅齊爾另一邊的男生開口道。他戴了一副長方形眼鏡,發際線很高,稀疏的褐色中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
“我可是斯萊特林的新任找球手,能為學院帶來榮耀。你又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傑森·梅文斯?”馬爾福反問道。
“隻要你不是給斯萊特林抹黑就好。”梅文斯彎起嘴唇。
“你這個混血雜……”
“好了,坐下,你們兩個。”傑瑪·法利級長踱步走了過來,嚴厲地說,“有什麼問題私下解決,不要給麥格扣我們學院分的機會。”
“等著瞧。”馬爾福陰沉著臉,匆匆溜走了,克拉布和高爾緊隨其後。
羅齊爾四下裡盯著在禮堂裡的學生,看起來相當的傲慢又無聊,他厭倦地揉亂了自己的一頭灰發。
“我想那會讓你感興趣的,羅齊爾,”梅文斯平靜地說,“瞧那是誰……”
羅齊爾轉過頭去。他突然一動不動,就像一隻嗅到獵物的野獸。
伊凡·克倫威爾離開地窖的陰影,邁步走進大廳。
“我有個好主意,我們可以來一場決鬥。”他的視線緊隨克倫威爾移動。
“你是說巨蛇決鬥?”吉利安提起了興趣。
“比那更有意思,”羅齊爾輕聲說道,“我們可以讓老奴隸(Slave)*也加入進來。”他用下巴指了指長桌末端正在吃早餐的克倫威爾。
羅齊爾的聲音不大不小,斯萊特林二年級基本上都能聽見。他們的目光輪流從羅齊爾和克倫威爾身上掠過,臉上帶著一種渴望能發生什麼的表情。
嘉莉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一群半大的小孩居然在學校裡勾心鬥角,玩權力的遊戲。她對這種家家酒一點都不感興趣,實在是太掉價了。
“布爾斯特羅德?”羅齊爾衝嘉莉喊道。
嘉莉和米莉森同時抬起頭。
“你今晚也會去看我的決鬥,對吧?”
“取決於我的心情。”嘉莉淡淡地說。
“你可真囂張。”羅齊爾看著她,拉長聲調說,“我可是非常期待你去呢。”
嘉莉不置可否。
星期六上午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晃就到了午餐時間。嘉莉帶著肉餡土豆泥餅,沿樓梯向有求必應屋走去,準備找個清淨的地方研究。
這時,一陣爭吵聲從不遠處的七樓走廊傳來。她停下腳步,分辨聲音的源頭。
“馬爾福明明就是故意的!”一個憤怒的咆哮聲響起。
“對不起,赫敏,我替他向你道歉!”一個本應該甜美的聲音這刻卻顯得慌亂,“我勸過德拉科了,可是他就是不聽!”
“他罵赫敏是泥……那個,你們知道那是什麼詞!”
格蘭芬多三人組和林聚在一條偏僻的走廊儘頭,林不住地向他們道歉,格蘭傑揉著哭紅的眼圈站在一旁。嘉莉躲在拐角處豎起耳朵。
“冷靜下來,羅恩。先聽聽芙拉怎麼解釋。”波特拍著韋斯萊的肩膀,更加理智地說。嘉莉能感覺到,他平靜的語氣下,是為了林而強壓的滿腔怒火。
“馬爾福一家是英國最著名的純血貴族,他從小接受的就是純血至上的教育,歧視麻瓜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我嘗試糾正過他,可是他那種大少爺怎麼會聽得進去呢?”她喉頭哽咽了一聲,“對不起赫敏,我對不起你……”林說到這裡,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彆哭了,芙拉,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向我道歉。”格蘭傑帶著沙啞的哭腔,手忙腳亂地安慰對麵的女孩。
“你……先彆哭了,芙拉。”韋斯萊漲紅了臉,很不好意思地說。他無法對一個正在哭泣的女孩發火,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
林接過波特遞來的衛生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總的來說,這件事跟芙拉沒有任何關係,都是馬爾福和那群斯萊特林的錯。”波特總結道,“你不要難過,芙拉,你是我見過最好的斯萊特林,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