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戈裡驚魂未定,此時隻見頭頂的光線被一片陰影擋住,嘉莉俯身上前,一雙含笑的綠眸映入眼簾中,一隻手伸到自己麵前,似乎是想要扶她起身。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在竟然被她摜倒在地,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她快速地向四周張望,所幸其他人都在應對決鬥,幾乎沒有人注意這裡的情況。
但心中的恨意還是湧上迪戈裡的心頭,她當即忍著疼痛半坐起身,抬起無力的胳膊往她手掌拍過去:
“誰要你假好……”
她話音未落,前一刻還在微笑的人,下一刻伸出的手便化作殘影,再次一下將她脖子掐住,速度快如閃電般的用力往下一按。
迪戈裡的那一點力量在她麵前壓根沒有反抗的餘地,後腦勺‘砰’的一聲撞地。
嘉莉手指一收,將她的頸骨掐得‘哢哢’作響,緩慢湊近她的耳邊:
“我勸你不要再沒事找事。”
她的聲音很輕,迪戈裡不禁打了個哆嗦,一股寒顫從她脊椎升起。
她的脖子被掐住,連氣都喘不過來,美麗的臉龐憋得通紅,拚命伸手去拍打嘉莉的手腕,卻根本無力撼動她的挾製。
淚眼迷蒙之中,嘉莉瞳孔緊縮,散發著沁人的寒意。迪戈裡渾身都在顫抖,此時眼中儘剩驚恐。
嘉莉掌心下的頸骨十分脆弱,她隻要輕輕一用力,便能將其折斷,這個如花般的少女,此時的生殺大權掌握在她的手中。
感到身後有人擠開人群上前,她微微一笑,將掐著迪戈裡脖子的手緩緩鬆開,站起身來。
那股壓在迪戈裡心頭的威壓感隨著嘉莉的起身而離去,她呼吸一暢,頓時大聲咳嗽起來。
“你們在乾什麼?”斯內普教授走了過來,神色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動。迪戈裡還沉浸在恐懼中,癱坐在地上,幾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在跟和迪戈裡練習繳械咒,教授。”嘉莉平靜地回答。
“我說了,隻是解除武器!”洛哈特在上麵驚恐地對著激戰的人群喊道。
“停下!停下!”洛哈特尖叫道,可是斯內普教授把大權攬了過去。
“咒立停!”他喊道。
一股綠瑩瑩的煙霧在整個會場上空彌漫著,整個場麵混亂不堪。
“天哪,天哪,”洛哈特說,在人群裡跳來跳去,看著人們決鬥的後果,“你站起來,厄尼……留神,福西特小姐……使勁捏住,血馬上就能止住,布特……”
“我認為,我最好教你們怎樣阻止不友好的魔法。”洛哈特神色慌張地站在禮堂中央,說道。“請自願上來一對——隆巴頓和芬列裡,怎麼樣?”
“這主意可不好,洛哈特教授。”斯內普教授像一隻蝙蝠一樣在高台上輕快地滑過,譏笑著說,“隆巴頓即使用最簡單的咒語也能造成破壞,馬爾福和波特怎麼樣?”
“太妙了!”洛哈特說,他示意哈利和馬爾福走到禮堂中央,人們往後退著給他們騰出空間。
“三——二——一——開始!”洛哈特喊道。
馬爾福迅速舉起魔杖,大吼一聲:“烏龍出洞!”
他魔杖的頭爆炸了,一條長長的黑蛇突然從裡麵躥出來,重重地落在地板上,昂起蛇頭,準備進攻。人群尖叫著,迅速向後閃退,讓出空地。
“讓我來!”洛哈特喊道。他舉起魔杖,隻聽嘭的一聲巨響,蛇躥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它狂怒不已,嘶嘶地吐著信子徑直朝賈斯廷·芬列裡遊去。
波特突然衝蛇了一句話——就像蛇一樣的嘶嘶聲——那條蛇奇跡般順從地癱在地板上,眼睛盯著波特。
“你以為你在玩什麼把戲?”芬列裡憤怒而驚恐地喊道,不等波特開口,就轉身衝出了禮堂。
斯內普走上前去,揮了揮他的魔杖,蛇化成一縷黑煙,消失了。四周的人群都在不祥地竊竊私語。
韋斯萊拽著波特走出禮堂,格蘭傑腳步匆匆地走在他們身邊。當他們出門時,人們紛紛向兩邊退讓,好像生怕沾惹上什麼似的。
第二天早晨,從夜裡就開始下的雪變成了猛烈的暴風雪。這樣,本學期的最後一節草藥課便被取消了。斯普勞特教授要給曼德拉草穿襪子、戴圍巾,這是一項需要慎重對待的工作,她不放心交給彆人去辦。
由於厚密的、灰暗的雪花在天空飄舞,封住了每扇窗戶,城堡比平常白天要昏暗許多。
複方湯劑現在已經配置完成了。
坩堝裡現在不停地冒著黑煙,黑煙中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湯劑看上去像是黑乎乎的黏稠的泥漿,懶洋洋地泛著泡泡。
這可以證明,她的配置應該沒什麼大的問題。嘉莉小心地將這些複方湯劑放進了一個個小的玻璃瓶內。昨天下午熬製的魔藥也都被嘉莉收好,放進背包。
最後,就是幻身咒了。“迪斯勒隼門特(disillusionment)。”一股冰冷的液體從魔杖敲擊的地方流淌下來,流遍全身。仿佛有人在自己身上敲下了一打冰涼的雞蛋清。
嘉莉沒有變得隱形不見,但是顏色和質地變得和他身後的牆壁一模一樣。她似乎成了一隻人形的變色龍。
賈斯廷·芬列裡和差點沒頭的尼克雙雙遭到襲擊,這使原本已經緊張不安的氣氛變得真正恐慌起來。
絕大部分學生都選擇了離校,他們爭先恐後地去預訂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的座位,如同逃避瘟神一樣逃離了霍格沃茨,擔心密室中的怪物隨時會跑出來、給他們致命一擊。